第十章：北上征伐

作为新任洛城守备将军的许佑，上来就是大刀阔斧地整改军队纪律，原本就是士兵的倒还好，那些新招入的新兵因为没有经验和纪律被整的怨声载道，尤其是路上收过来的几个土匪，每次一看见李晟亲自来校场视察，就是一阵痛苦埋怨，说什么，现在连喝酒都不让，被发现就是沿着校场跑步五圈，没散完酒气前不准吃饭睡觉什么的，还有什么，迟到一分钟就是各种体罚，他们已经一连几天没有睡好觉了，经常突击训练。

李晟每次都是微微一笑说这不挺好，就挥袖离开，视察其他部队的情况，通过几个星期的整改，军队的纪律大为改观，一有刺头，许佑就亲自来整改，改到你自己不敢为止，许佑的功夫确实不是盖的，现在的士兵们不敢哭诉，只得按照许佑的指令老老实实做，不然就要吃苦。

今天许佑专门给他展示了这两星期的成果，军阵排列已经初具规模，军人们不像以前那种邋邋遢遢，浑身上下看上去懒懒散散的感觉，现在给人一种钢炼的感觉，并能完成一些简单的结阵，看完这些，李晟不禁笑了起来，并对许佑的成果大加赞赏。

作为三朝老臣，各个将军都是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曾经的北汉大将军，手下治理出来的军队都是非常能打的，现在中部郦城驻守的博源就是曾经许佑提拔的，而维持西部，打出赫赫威名的黑翎卫就是许佑带出来的，不少将军都是他手下走出来的，面对曾经自己的上司，自己曾经的老师，每个将领都要对这位年数已高的将军存有敬畏之心。

最近李晟终于从上奏的文书中解放出来，他把这个工作交给了以钱钧为首的顾问们，每天李晟在顾问团的帮助下，三下五除二就拿出主意，写完奏折并下发。使得李晟解放出时间来到书院找到自己曾经的老师杨渊通读兵书。

今日来博源也已经开始筹集军队，聚集在郦城的机动兵力就有两万多人，但大部分都是连刀剑都没摸过的难民，博源对这只军队的战斗力很不看好，而检验人是否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并能打胜仗的唯一办法就是带他们出去见见血。

终于在一切物资准备就绪的情况下，博源率领两万北汉新编的大军北上平定战乱，土匪这种散兵游勇一看到两万大军开到，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投诚，博源为此专门派遣人员押解这些土匪到郦城进行训练。

为此原本两万人的军队，这样分分散散，最后现在手头上变成一万五千人，接下来他们就要面对那些依然顽固不化的西戎部落和诸侯支持下的一些土匪团伙。

那些西戎人一看北汉大军开到，自然不肯放过口中到手的肉，决定与博源鱼死网破，他们联合起来，组织起了八千人的部队，在焦城以北与博源的北汉军队对峙着，博源虽然知道现在的军队战斗力不行，但是每次视察营地的时候都能看到一些人苦苦练习和痛哭流涕。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这一个月来都非常努力，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想讨回那累累血债，看哪，那些茹毛饮血的西戎人，抢占了我们的土地，杀害了我们的家人，看看后面的这座被他们烧的焦黑的焦城吧，它现在确实名副其实的焦城，一旦我们在此失败，我们守卫的后面的城市都将化为如此模样。

想想吧，前几个月，我们逃难路上结识的朋友，投奔的亲戚们不就住在那些城市里面吗，我们失败了，他们便可以联合北边那些诸侯们，笑话我们北汉军队是如此无能，他们就可以长驱直入，继续抢夺土地，继续抢夺我们的妻女！我们愿意吗？”

“不愿意！”

看到自己的军队那斗志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这才是一支有血性的军队，今天定要血洗焦城之耻，今日定要让这些西戎人尝尝什么是妻离子散，让那些墙头草知道什么是北汉，什么是打仗。

“今天我们也许会战死，但是我们死也要咬掉敌人的一块肉。跟我冲锋！”

博源策马拔剑，一人一马冲了出去，身后北汉军队也紧跟自己的将军冲了出去，北汉那黑色的旌旗在大风中猎猎作响，每个人都非常愤怒和亢奋，曾经在这里逃亡的人们，曾经在这里丧失家人的人们，今天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恨。

骑兵们紧紧跟着博源，敌人也发起冲锋，博源回头大喊一声：“骑兵随我来，杨策，你去指挥后面的部队！

“是，大人。”杨策甩下一句回复的话，转动马头回到后面的步兵阵列。

“弓弩手，出列！步兵阵列停止！”

弓弩手立即搭弓拉箭，而那些新兵们看见老兵们如此，自己也搭弓拉箭调整角度，前头的博源带领这骑兵们立刻分为两股往两边分散，西戎人搞不领情这什么情况，既然敌人骑兵分兵，自己现在分兵实乃兵家大忌，本就人数稀少，要是再分兵就是失败。

于是西戎人继续往前冲，目标就是北汉军队的中军，这北汉的中军是博源自己亲自调整的，大部分老兵都被放到了中军，而其他两军则是较少的老兵起到领导作用。

“放箭！”杨策一声令下，前排出列的弓弩手纷纷放开拉弓的手，箭雨朝着冲来的西戎人射去，原本前进飞快的西戎人纷纷拉起马头，挥刀弹开弓箭，但还是有不少西戎人坠马导致身亡。

余下的西戎人继续冲锋，前锋狠狠地扎进了北汉那密不透风的军阵中去，最前方的士兵都是老兵，是博源从西部抽调过来的军队。西戎人以锥子型冲进人堆，但是北汉前方的都是重步兵，虽然马匹的冲击力不小，撞飞了不少人，但是我北汉的人数就是比你多，就算全是新兵，我结成的人墙你依旧撼动不了。

老兵们迅速反应，用长枪和套索把西戎人从马匹上抓了下来，这时在后方再次集结好的北汉骑兵们转过身子，他们再次发起冲锋，狠狠地冲入西戎人军队的后方。

西戎人被这一回马枪杀了个措手不及，前方冲入中军的西戎前锋已经完全出不来了，而后方又因为博源的冲击导致无法撤退，得到信号的左军友军迅速包夹，把西戎八千人围了起来，博源带着自己的骑兵们在西戎人群中化身成了杀神，凡是阻挡之人皆被博源砍落马下。

北汉士兵用盾牌把敌人分散，不少新兵们因为强烈的复仇和愤怒在战斗中杀红了眼，八千多人的西戎人最后片甲不留，结束战斗后，博源坐在被鲜血染红的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杨策来到了他的身边向他报告今天的战况：“将军，今日与西戎人一战，我军大胜，仅仅一百三十多人死亡，五百二十一人受伤，而敌人八千人全歼。”

“去，给我拿点水来，我得思考思考后面的事情。”

不一会，杨策策马回来，给博源带来了水袋和地图，博源喝着水，眼睛盯着地图，现在北方的西戎人的威胁已经消失，而接下来要花去几天消除仍在北汉平原上的西戎部落，和那些占着北汉城市和长阳关的土匪了。

“全员进焦城休整，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违反军纪，违反者杀。”

焦城之前被西戎人掠夺，并作为一个据点，由于西戎人不精通守城，只得出城决战，而由于首领得到情报认为这只北汉军队都是没有训练过的新卒，面对八千西戎人自然是不成话下，反而被博源抓了软肋。

现在焦城因为上次一波大战，导致住户几乎跑光，现在留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无法逃难的人群和西戎人留下的眷族。虽然军队对这些西戎人感到非常愤怒，但是碍于军纪，无法动手，只能眼睛上表达愤恨和不满。

博源师从许佑，自然治军手段与许佑一致，凡是违反军纪的都要被杖责，在刚入伍的新人都吃了不少苦头，体罚都是轻的，要是摊上事了，挨上几棍子那可不是好受的。

博源站在焦城下久久呆立着，直到杨策上来汇报部队已经整顿完毕后，这才发话：“给王上送去书信，焦城已经重新夺回，接下来臣下就要启程收复北汉北方领土。”

杨策立马招办，并让手下人快马加鞭赶回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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