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怡人

实话说，我和琳琳是把贝贝当做女儿养的，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当做一个下属，或者更高级的宠物。天生亲近琳琳的贝贝呢，总是不顾一切的去保护琳琳。琳琳她总说，每每看到龙形态的贝贝，便是不自觉的回忆起贝贝为她去死的那一幕，如倒带一般，不断的上映。所以贝贝也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她知道的，她为她甘愿去死：她也知道的，她的三条命，都是她给的。

世界从不缺少美好与完整的东西，缺少的是残缺却能绽放美的物件。世界从不拒绝失落与悲伤相交织的故事，只是从不慰藉那些遭受打击的迷路的旅人。世界是公平的，公平到不会去搭理谁，公平到不会去救谁，公平到漠视那贯彻生死的轮回。

古有大鹏抟扶摇而直上九万里，今有贝贝御西风而处波澜不惊。我们始终是在稳稳的前行，那点该有的颠簸竟都被舍弃掉了。

“我们要去哪？”琳琳问我。

“很远的地方。”我艰难的把埋在她发丝中的头拔出，依旧有点恋恋不舍，看着她，装作一脸高深的样子说道。

“很远是多远？”她傻傻的，接着问。

“很好，你问了一个历史学家、生理学家和物理学家都难以解答的问题—如果你爱的人问你我们要去多远，你该怎么回答？但是这个答案，哼哼，不巧的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正确答案。”我大放阙词，埋下伏笔。

“那么答案是—”

“mua～”

“…”

“…”

“亚空之矛！”

当然实际上琳琳并没有把那么可怕的武器对着我，只是用手做了个大概的起势，然后一招“剪刀手”夹住了我的那里，仅此而已。

……

虫哥仿佛受到了惊吓，预感到自己面临生死之际，便褪去外壳，加强武装。

“呀！贱人！”琳琳直接推开了我，我傻傻的笑。

嗯……哼～…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不知她看着前面还是看哪，又或是想什么，反正我是一直看着她。

于是乎，这是忽地想到《断章》里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我不由得更加心醉沉迷起来，脑子里还在傻傻的想琳琳春意盎然、摇曳身姿的曼美。

我大声的对贝贝喊道：“贝贝，我们去最高的那座山。”

贝贝盯紧了那最巍峨的存在朝目标驶进。

我往前挪了挪，她没反应，我又挪了挪，她还是没反应，我索性坐到她旁边了，转过头，刚想开口说一句：“都老夫老妻了…”却看见她哭了。

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一下让我立马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了吗。”我尽量做到低声细语。

她没应。

“是被风刮花了眼睛吗，你瞧瞧你，多不小心哦。”我一把她拐进怀里，笑道，“乖，让我擦一下。”我掏出手帕，正欲行动，属实不想看见琳琳哭的梨花带雨。稍后再问吧。

——————

盘龙山，迎来了真正的第一条龙—贝贝。

这座大山坐落于神州中轴正北，山门正对浩瀚繁星，黄昏亦陨落新阳，山心起源人间天堂。（我：坐在山上看星星，星星特别亮，黄昏的太阳跟新升起一样朝气蓬勃，山的正中心有温泉…作者君：我**）山腰子依稀有着几户错落人家，旁人不知，我却很清晰的知道那是寥寥无几的神州守护者。昔日的部下们应该已经打过招呼了。而再往远处眺望几眼，终于找到了基本勉强可以称之为休息的亭子。

像是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了，亭座上灰蒙蒙的一片，几处角落结了蛛网，几处杂草丛生，依稀落叶飘零，像是无人眷顾，却又令人眷恋。

稍微打扫了一下，我就靠着亭柱，一脚抬起，一脚落下，眺望着远处。戎马三年，有偿美人膝，无缘天下权，倒是像一个圆，先徘徊地波浪般地前进，再颓废地原地待步，最后终于一往无前，渐行渐远。

回首望，天地浩大。

思绪回归，一座山，一座亭，一位爱你的人。我不需要什么，可能只要你轻轻的唱一首歌，这萧条便也成了伴奏，这荒野便也成了天堂。

轻轻地，我哼起了歌谣…

“拂起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

靠了许久，曲罢人也罢。

“琳琳，要去抓萤火虫吗？”我笑道，“当然，是在晚上。”

“那要在这里待到晚上吗？”

“先搭个简易帐篷吧。”

“叭～”琳琳打了个响指，又加了个手掌轻放的动作，帐篷完成度120％。我撇开帐帘一看，果然是宅件，零食，游戏机，无与伦比的快乐。

“如果你用两个字形容我，你会怎么形容？”我突然想到，饶有兴致。

“？”

“贱人。”

“？？？”

“不应该是老公吗？或者王霸，英俊，聪明…那么三个字呢？”

“清洁工。”

“四个字！”

“…好难想，就贱清洁工吧。”

“你够了。”

“那我们现在干嘛？”琳琳她发觉了无聊，便想很快撇清。

“试试衣服吧。”我笑道，我仿佛永远只会笑，笑得像个君子。而所谓君子，温润如玉。那我真的是个君子吗，是，也不是。我温柔，七分真，三分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已然成为了做人的习惯，如老树盘根，你想去摇晃它，它是巍然不动的。

“那贝贝呢？”琳琳望了一眼身后的贝贝。

“贝贝也来打分吗，我们对半开，一人5分，满分10分，看看你配什么衣服好看。”我解释道。

“那等我一会儿，还有，等下不许说我不好看。”琳琳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悉听尊便。”我依旧那么开朗的笑道。

不一会儿，琳琳就出来了，第一套并没有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有些中规中矩，又或者说主角太美，陪衬的衣服的档次不够了。

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先是衬托出她绝佳的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浅浅的露出月白纤弱的小脚，羊毛白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中间闪耀着富有特色的金色十字，和任何知性美人都拥有的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娇躯再微微颤动一下，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只带我一声令下，便会呼之欲出更多的美好。

“好看吗？”琳琳似乎有些害羞，声音如蚊般叮咛。

“好看。”我张口就来。

“那多少分。”

“没分。”

“？”

我突然感受到温度的骤降，急忙补充道：“是分数形容的太具体，反而不如人的感觉。我觉得好看就行了。”

待“雨过天晴”，琳琳又问了贝贝，而贝贝，我猜只会说好看。看那神色，果不其然。

她和贝贝又聊了几句，我在旁边看着，她对我说再等等换下一套出来给我看，让我稍作休息。

闲来无事，我又眺望远处，突然想起久远的一句话。“人生在世，去若朝露。魂归来兮，哀我何悲。”是谁说的呢？谁对我说的呢？有些记不清了，那就不去想了。摇摇头，看向贝贝，诶，怎么在抓虫子，我也要玩！

“左边！它跑的很快，夹住它！之后慢慢靠近，呈对角，接着包夹他，一定要快、准、恨！”我纸上谈兵，大声呦喝。没有抓过虫子的我，对这件新生事物感到非常好奇。

“呀唔！”贝贝扑上去了，干得漂亮，然后，结果呢？

结果是扑了个空。

贝贝很难受，于是乎，她又去追逐那些小小的虫子了。我也上去给她加油，于是我们两个人反复横跳…

“我好了，你们…在干什么？”琳琳出来了。

“抓虫子呢，贝贝很开心。”我答。

“为什么要反复横跳呢？”琳琳问道。

“借反复横跳的旋风之力形成一个小型气场困住虫子，为抓住虫子做铺垫…”

“停，你教她的？”

“额，是。”

她不说话，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我转移话题：“你这套不错。”

刚只是粗略一看，主要还是琳琳相貌娇美，肤色白腻，穿衣服每次穿出衣服那种独特的遗世独立的感觉。这种体质在神州也极为少有。啧，这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你觉得绿皮草陪长筒靴好看吗？”她回头掂了掂脚，同时有甩起了黄色小短裙。

“好看(｡･ω･｡)ﾉ♡，不好看也得说好看。”我直直道。

琳琳媚了我一眼，回去接着换了。我仿佛中了爱心丘比特一箭。

我屁颠屁颠地等着，不由唱起了这万千的似水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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