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殇

雪地般的床单上盛开着鲜红的“花团”，苍白的神明气若游丝，蜷缩在“雪”中颤抖着。

“怎么会搞成这样……”

房间中，名为伊斯的苍白男人坐在床边，一寸一寸，检查着渺的伤痕。

“猎魔人的手段……”渺说着，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

白烬仿佛漠不关心般地坐在窗边，却似是无意地偷偷瞥着这边。

名为博雅的军官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份报纸，却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何时行动，令对方血债血偿。

“为什么不反击？”严肃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伊斯捻起渺的手臂，细细查看着烙印在皮肉的伤痕：“明明只要一下，就可以将那些东西全部击溃。”

“唔……因为……不想伤到、她的同伴……”

渺断断续续地说着，她的眼眶已经有些发红，虽感知到伤口被触碰的剧痛，但她还是选择隐忍。

“无论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好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事般，博雅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失陪了。”

“不……博雅别……唔！”渺挣扎着起身，又被牢牢按回。

“别着急，博雅做事有分寸。”

“有个鬼分寸！”

渺在内心默默吐槽着，也的确，博雅虽善用谋略，做事谨慎小心，但可能是因久经沙场，下手向来没个轻重。

可伊斯不肯罢手，她又能如何，只祈祷博雅不去找白莎的麻烦。

“在分神呢……”

沾着酒精的棉布轻点伤痕，白烬不知何时已坐到床边。

“为什么不用自愈呢？或者……”

“痛……”被弩箭穿透的伤痕还在渗着血，渺咬着嘴唇，死死攥着床单。

白烬顿一下，他没有回答什么，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数倍。

伊斯拧干毛巾，轻轻擦着伤口渗出的污血：“屏蔽感官。”

“可是人活着、就是有感觉的……痛……就表示、还活着……没有感觉、跟死去了……又有什么区别……”

“嗯……”伊斯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撕下一段绷带：“上绷带了，忍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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