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贵庚

何北笙能力高速‘进化’，麦麦唐突拥有复数能力，米帆得到了没有卡西乌斯辐射的力量，森奈朝着陨星许愿，得到‘永生’。

森奈和米帆身体里的彗星粒子显然不足以共鸣得到能力，麦麦倒是有这个天赋，但她在极短的时间里得到了复数多层次的力量，这不是普通魔法使能做到的，她体内的彗星粒子浓度也不足以支持复数多层次的卡西乌斯辐射，换句话说，她出现复数能力是完全不合理的。

何北笙就不用说了，他身体早在几百年前就焚烧了，灰都不剩，哪来的彗星粒子，他本身就是个奇葩。

这四个人都是用非常规的手段获得了能力，或者让能力更进一步。

这不得不让米帆推想一个可能：假使森奈的理论成立，自己也是因星愿之力得到了力量，那麦麦和何北笙会不会也是因为星愿的力量而进化？

最近一次陨石坠落，是两年前的陨石雨，规模很大，但它们大多数还没有从气圈坠向地面就消失了。

时间对不上，应该是更加近期的事情。

思来想去，和陈东申请了一下后，郑秋和米帆对调了任务。

郑秋倒是挺高兴，看漂亮妹子总好过看一团玻璃罐子里的不知道什么玩意。

陈东极为不解：“吃了一次闭门羹，认怂了？”

“哪会。”米帆开玩笑说，“身材太好，我怕犯罪。”

陈东知道他又不准备说明，也不在意，只是习惯性地告诫他不要乱来后，忽然想起，问：“特别小组的事情弄得怎么样？”

“怎么样？”米帆不解，“查麦麦不就是在查那件事？”

“不是...我是说人，找好人选了没有？”

米帆这才想起自己有个特别组组长的头衔，陈东想了想，还是多嘴说一句：“有时候依靠一下别人挺好，不要自己老上去单打独斗。”

米帆也不是不想依靠别人，但能依靠谁啊？

像上回，沈青如果动点脑子，好好想想他在说什么，根本不会让森奈挨车撞，他现在也不用思考怎么才能保全森奈。

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处理麦麦事件时，第三局局长展季亲自带队，最后还得让治安局拿坦克开炮，而治安局更是一群废物，整天想着抢功。

“我也挺想偷懒的。”米帆决定实话实说，“但大家的业务水平实在，不怎么行。”

陈东一把跳了起来，悄默默走到门边，把门合上后才踢了米帆一脚：“要死啦，这种话开着门就敢说。”

米帆让他整笑了，陈东无奈：“大家能力的确参差不齐，但更大的原因是，你们还不熟悉对方的处事规则，你得跟他们多接触...算了，知道你听不进去，你赶紧去找点自己看得上眼的，别老是有事没事进医院，整得我跟让你去冒多大险似的。”

米帆心说你交代的任务哪一个不是让自己去冒险的，摇摇头，说：“那是我业务经验还不够，你多给我搞点装备，像上回何北笙，你要给我配一把单兵反坦克火箭炮，我管他什么何北笙何南笙，炸碎了完事。”

“对，然后何北笙就又跑了，去你的吧。”

两人笑过后陈东才说：“装备会有，但你也得改改主意，全世界就没一个人像你这样的。按马赫来算的车速，什么意思？那就一汽车大小的炮弹，也就你敢拿手摸。”

米帆不晓得今天陈东哪来那么多慈父话语，实在顶不住叨念就借机跑了，转而去审何北笙。

“哎哟，你又来了，怎么这么勤奋呐。”

看门的老哥看到米帆又来交单，乐得直笑：“好好好，年轻有为。”

何北笙的管理规格比麦麦低很多，小苗小句不在，也不用戴什么抵抗低语症的设备。

房间很简陋，就桌上摆着一个瓦罐大小的透明棕色罐，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是咸菜罐。

“噢，换人啦？”

何北笙一点都不在意到底是谁来审自己，看到米帆来他更高兴，说：“准备来杀我的？”

米帆不理挑衅，自己坐下，说：“不用紧张，我就问你几个事，问完就走了。”

“你问呗，只是我不一定答你。”

“今年贵庚？”

何北笙一时沉默，米帆知道自己的问题在他意料之外，于是趁热打铁：“一百？还是两百，估计快三百多了吧？按辈分，我得叫你一句，何爷爷，还是何曾爷爷？”

何北笙没有说话，米帆也不用他多想多判断，直接就说：“第七局的档案里没写，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也不一定。你们‘朗基努斯’，实力强大，什么事情做不到？”

“强大是强大，但也抵不过那时候刚建立啊，很多事情都没想好。”米帆若有所思地说，“你应该是第一批能力者吧？”

“你只管猜。”

“我不用猜。”米帆抱臂冷笑，“森奈已经告诉我了。”

“告诉你？给你托梦？”

米帆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确信外面没人后再关上门，回到桌边，说：“实话说，森奈好好活着，就在我家里。”

何北笙的脑子也还没坏，在刚才米帆开门的空档里他已经推测出来，此时语调平和：“哦，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你肯定会有兴趣。”

米帆掰着手指，说：“先是把责任推给她，但又中途折回来，最后明知道她是不死之身还故意用车撞她，营造死亡假象...好让她名正言顺的和事情无关。”

“让她背锅，就是我图一乐，随你说吧。”何北笙刚说完，又匆匆补充：“真要按你这么说，我一开始再找个背锅的，这不是更好？”

“这就不是我能猜出来的了，可能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高尚想法呢？”

房间内毫无声息，两人沉默许久，何北笙先开口：“她伤心么？”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米帆问，“是让你能力‘进化’的人让你这么做的么？”

“这是我和森奈的事。”

米帆‘哦’了一声，是谁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北笙没有否认有那么一个人给他提供过‘进化’的帮助。

这个人会不会是和麦麦事件有关，和五年前事件有关的那个人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棕色玻璃罐里，五官从内贴在瓶壁，朝向两端的眼珠瞳各自往中间靠拢，看着米帆：“那个人没有让我保密，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但有条件。”

“我要见森奈。”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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