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I’m a freak.

我是个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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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看出了他眼中的困惑，任豪轻轻笑出声来，反手收回了匕首，调笑道。

任豪.：想知道？

任豪.：你把当初转化的咒语告诉我。

任豪.：我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任豪.：很公平对不对。

姚琛.：让你创造出更多的混血儿来瓜分我的城市？

姚琛挑起眉，反问，嘲讽口气。

姚琛.：我还没有这么大度。

任豪.：所以你的意思是。

任豪.：没得谈了对吗？

任豪眼睛里那些懒洋洋的情绪逐渐消弭了，重新变成漆黑的颜色。

姚琛看着眼前满身风尘面色阴桀的男人，很难把他和记忆中笑容明媚的白衣少年重合在一起，还来不及唏嘘，任豪下一句话却让他如雷轰顶。

任豪.：你母亲死前告诉我。

任豪.：将来的某一天。

任豪.：必须亲手了结你这个怪胎。

他寒凉的唇开开合合，犹如最轻薄锋利的刀片，轻而易举就将姚琛所有虚伪面目狠狠撕下。

不愧是从小玩耍长大的伙伴，连往哪儿捅最疼最能杀人于无形，都一清二楚。

任豪.：知道吗，freak。

姚琛永远是那个地窖里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论他瘦弱到在风中都会站立不稳，还是现今强大无匹满身杀伐，他依旧是父亲连多看一眼都厌烦恶心的那份耻辱。

怪胎，杂.种，freak，freak，freak。

他的眼睛变得赤红，胸中突生怒火，那火焰来势汹烈，沿着血管从心脏一路蔓延了拳头上。

双拳好似铁水浇注，姚琛狠狠的一拳已往任豪俊秀的脸上挥去。

任豪说话激他时就做好了准备，歪过头躲开了。

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姚琛身形如风，不给人丝毫缓和的余地。

任豪好像能提前预料到他动作一般，即使行动狼狈，却总能在最后关头躲开，脸上有狡黠笑意。

任豪.：Lvan，我等了千年。

任豪.：不会没有准备的。

姚琛看见他手中铁符闪过的半抹寒光，刚想避开，身体却一瞬间无法动弹。

就是这个瞬间，让任豪把那把银匕首斜斜插入他的腹部。

姚琛弯下腰想拔出匕首，可不论他如何使力，都拔不出。

任豪凑近他隐忍痛意的脸，眼里有成功的喜悦。

任豪.：我既然能创造出混血儿。

任豪.：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巫师呢？

任豪.：你大意了。

语罢，他轻轻拍了拍手，旁边的门被打开，涌出一群目露凶光的大汉，身上的气息虽相当劣质，却与姚琛的有三分相近。

任豪.：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

姚琛.：你做梦。

姚琛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沾了血污的脸依旧如画中走出的神祇般好看。

他身形轻动，眨眼间便消失在这座古旧工厂中。

任豪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任豪.：追吧。

姚琛跌跌撞撞地在密林间奔跑，下过雨的路面格外泥泞湿滑，他能听见树梢草叶窸窣摇曳，混合着凄厉风声和身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脖颈一阵一阵地泛起寒来。

他是比他们快，可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会被追上的。

他能感觉到从身体里一点一滴流失的血液，没有白桦木桩他不会死，可他也不想被任豪羞辱，那样还不如去死。

腹部的伤口突然传来阵难以忽视的刺痛，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低下头去看，银色的匕首不知何时变成了艳丽的红。

又是巫师！该死的巫师！

他的视线一阵阵模糊起来，全身的力量逐渐流失殆尽，连站立都做不到。

他突然很想笑，觉得自己简直愚蠢透顶。

视线尽数模糊的那个瞬间，姚琛隐约捕捉到了一角柔软裙摆，以及若有似无的芳香。

他猛地抬起头来，近乎愤恨地瞪向虞扶摇怔然的脸，怒吼。

姚琛.：你来干什么！

虞扶摇没有理会他的话，半跪下来握住匕首的柄，低声默念着什么，花瓣似的唇轻轻翕动。

姚琛浑身都像被火烧灼过一样疼痛，他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把虞扶摇推开。

姚琛.：你知不知道后面跟着十几个混血儿！

姚琛.：你让我怎么救你！

他抬手捂住赤红的眼，气力消竭后接近枯哑的声调，连字音都颤抖。

姚琛.：你让我怎么救你。

虞扶摇丢开那把仍滚烫的匕首，慢慢走到他眼前，把头发撩到一边，一寸寸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来，好似一尾洁白幼弱的蝶，挣扎着从蛹里破出，满腔孤勇。

虞扶摇：吸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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