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纷飞,雅雅猛然便听到那记忆琐碎中响至耳畔的一个声音,一声狠狠的碎裂,然后是一个熟悉的,清冷又沉郁的嗓音,决绝道
封辰:此物于本王而言,不过是无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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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收了思绪,便又触上碎片,那些错综痴缠的一切缓缓展开一一一
一园繁花争艳似锦,中央一亭矗立,沉嫣持着一玄色香囊绣着,封辰握了书卷在一旁,近日他总幽居着,一身清冷气质沉淀的更佳,目光浅浅凝在书卷上,时而翻一翻页,她面对着他坐,专心绣着手中香囊,细细的针在布面游走,生出点点孤清的梅花枝儿,时而拿远了瞧着,时而拿到他眼前去,让他瞧瞧是否还有哪里不妥。
封辰总淡淡瞧上一眼,又细细指出来,但也未有多少不耐烦,她便笑,极温顺地就着他的话改,抽出里线,她便闲道
封辰:前日里我瞧见父皇赐了母妃一玉簪子,那簪子上的玉是碧色的,上面缀了些桃色的珠儿一一一我曾与皇兄你提过的,那簪子煞是好看呢。
他应了一声,又从书卷中移出手来,隔着点距离在她香囊的梅花瓣儿上点了点,道
封辰:这花瓣上少了一处,你还需再补补。
她低了头看去,果见那处的梅花瓣上少了几针,抬头笑了一笑,眼眸弯成月牙儿,盈盈含情似可压园中繁花
碧瑶(沉嫣):从前我倒没发现,皇兄你竟有这般心细。
封辰偏了头去,一手在衣袖中细微的摸索了下,目光长久地停在她的脸上,她恍若未见,待将最末一针补完,才听的他低声道
封辰:过来
沉嫣抬头瞧他,眼眸中仍是含笑
碧瑶(沉嫣):皇兄莫不是生气了?
他却并未说什么,起身行至她面前,微微俯身,一手自衣袖中拿出一只玉簪子来,只见那玉簪子上有碧色玉石,缀着桃色的珠儿,一时看得她欣笑道
碧瑶(沉嫣):这不是母妃的那只玉簪子吗,皇兄你怎的会有?
他垂着眸子瞧她,淡淡道
封辰:我从贤妃那儿借了这玉簪子来,命人仿了支一模一样的,你瞧着可喜欢?
她愣了一愣,欣喜笑道
碧瑶(沉嫣):皇兄可是特意来赠予我的?
封辰未有再言,一手轻轻拂开她的发,将那玉簪子斜插再近她鬓角的一处,手指抚着调了一调,许久才缓缓收回手来,又落座持了书卷,片刻宁静后,还将书卷又翻了一翻。
沉嫣怔了半响,而后手指轻轻抚上那只簪子,笑了一笑,仍是拿了香囊绣着,不再言语了。
沉嫣想,或许他,也是有些喜欢自己的罢。
可惜,她是猫妖,并不是凡人。
若果自己生来就是凡人,多好。
突然微风吹过,亭边花树枝头飘摇,“嚓”的一声,齐齐缭乱出一袭晕眼的粉嫩,两人的身影在这风里,越发瞧得不甚真切了,但那极静的时光里,两人的面容似都那般宁静,甚至有些安详,好像不论过了多少年岁,他们都会这样的坐着,没有风雨,没有凄然,就这样好像是本就应该在一起的,经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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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渐散,雅雅突然就有些动容。
或许是她想错了,封辰对当年做沉嫣公主的碧桃,兴许没有那般无情,世上有轰轰烈烈的情,自然也就有相敬如宾的情;有舍生忘死的情,那也就有平平无澜的情。雅雅觉得,碧桃当年如此痴情,或许过了几个年岁,封辰便能被她所打动,因此两人之间可能就是那平平无澜的情。
这一切的发展,还是因着一个字,缘。
她方才还在想,这情与缘,究竟是什么关系?
现在看来,或许就是“缘”一直在决定着情罢。
沉嫣与封辰,若是能一如这般光景,那纵使是平平无澜,也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说到底,他俩终是有缘。
毫无悬念的,她就着碧桃的一世,继续向下看去。
可最后的最后,雅雅却是猛然怔住了。
她如何也想不到,料不得这桩红尘痴缠最后竟是这般光景。所谓的悲剧,便是这样一副遽然仓皇又仓皇无情的模样,仓皇得甚至没有半滴泪水,却似一柄锋利的刃,极冷亦是极沉,像是一出酝酿已久的密谋,只要到了时段,伤人便没有半分拖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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