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虎忠

刺客消失了，老将军并无大碍。玲匀的右脚脚踝被剑气余波割了一个大口子。

老将军判断，那一剑附上了符印。之后，老将军下令封锁了虎家，排查所有人。果然发现了两个异常的人，一个是大门守卫铁大柱，一个是老将军的丫鬟李二妞，两人的怪异之处在于：两人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大将军虎平川说，两人和上次饥民窟的饥民情况类似，似乎被人控制了。老将军没有下杀令，而是下令把两人关入虎家地牢，等他们彻底清醒过来，到时可以问出点什么。

老将军要收玲匀为义孙，雨公子不同意，说玲匀是她的部下，按照规定，至少在一年之内不能离开她，老将军想利用权力为玲匀走后门，玲匀拒绝了。

老将军派人给玲匀的脚踝敷上了药，要给玲匀安排一个丫鬟，玲匀拒绝无果，只好带着丫鬟回到了住房。

丫鬟名叫心儿，小的时候被父母抛弃街头，大将军的大夫人刘娥发现了她，便将她带回了将军府做丫鬟。心儿从未想过离开虎家，她喜欢在虎家当丫鬟，至少衣食无忧，不必去参与外面世界的尔虞我诈，只要一心服侍好自己的主子就行。

心儿不知道如何称呼玲匀，她服侍过大将军，服侍过夫人，也给公子做过事，可从未给一个士兵做过丫鬟。犹豫了半天，心儿开口了：“公子，汤熬好了。”心儿说的是公子，既然老将军要收玲匀为义孙，那么叫公子应该可以的吧。心儿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太靠近火炉的缘故。

玲匀应了一声，他现在心里有点烦，有丫鬟在，自己的行动要受限，他甚至怀疑心儿是老将军派来监视他的，或者说，来挖掘他的秘密的。

雨公子来访，“你说过不会背叛我的，不能答应老头！”雨公子叉着腰说道。玲匀点了点头，苦笑道：“不会的，至少一年内我是你的部下。”雨公子满意地笑了笑，说是玲匀表现得好，将来可以当她的副将随她征战沙场。

雨公子走后，燕池也来了，犹豫好久，看着火炉说道：“刺客很强吗？”

“很强，差点你就见不到我了。”玲匀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

“谁要见你！”燕池瞪着玲匀，右手按在了剑柄上，红发在火炉光的照射下似乎也变成了火，“我巴不得现在就有刺客来杀你，我再杀了刺客，救你一命，就不欠你了！”说完，燕池气呼呼地要走。“呀，你碰到我的脚踝了，好痛！”玲匀叫出声来，似乎十分痛苦。“啊！对不起，我——”燕池低着头道歉，脸红跟头发一样红，抬头时，看到了玲匀快乐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一拳打在玲匀的另一只脚踝上，转身离开。“啊，痛！好痛！”这回，玲匀是真的为痛发声。

夜晚，心儿还没走，她不知道这位新主子还有没有吩咐，直到玲匀问她怎么还不走，心儿才行了个礼回去休息了。

玲匀躺在床上，想着刺客的事情，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玲匀用一只脚跳着过去开了门，只见来人毛发雪白，脸上没有血色，愣了一下，玲匀想起来了，这是七公子虎忠。玲匀正要弯腰行礼，被虎忠扶住了，“不必，小心伤到脚踝。”

玲匀躺回了床上，虎忠拿了根凳子坐在一边。“多亏了你，不然老将军，咳，总之谢谢你了。”虎忠抱拳说道。玲匀连忙摆手：“虎公子，这是应该的，就算我不出手，老将军也自有办法，倒是我踢了老将军一脚，还要请老将军不要怪罪呢。”

玲匀早已发动洞察之眼，看得出，虎忠脸色有些紧张。

虎忠又说了一些客套话，终于，谈到此次来访的真正意图：“我记得，上次九妹说你力大无穷，把你拉过去举那棋盘，你好像把那棋盘移动了些许？”

玲匀知道，虎忠在试探，但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的试探。“好像是移动了一些，那棋盘果真是重得出奇呢！”

“那棋盘是九十年前，高祖送给虎家的。那棋盘是个法器，一百年前太祖还会使用，只是那时高祖年幼，太祖没有把使用方法传授给高祖，只是将棋盘封印了，只有皇族血脉可以拿得动。然后冥河诞生，太祖为了追求长生，去了冥河以北。因为不知道如何使用，高祖就拿给虎家去寻找解封的方法了。可是上次，你虽然没有举起，但是也稍微移动了它。”虎忠盯着玲匀，道出了棋盘的来历。

玲匀知道，这要归功于真龙气息，但是他不可能说出来，歪着头说道：“也许是年岁已久，那棋盘没了往日的神奇吧。”

“应该不会，一百年不足以让仙器失效。呃，你回忆一下，你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奇怪的经历呢？”

“奇怪的经历？好像没有呢。”

“不急，你想想吧。我只是觉得可惜，有仙器却用不得。老将军他们早就失去了热情，不再寻找这仙器的使用方法了，只是我上次看到你移动了它，想着也许能从你的经历发现棋盘的使用方法。你再想想吧，想起来什么奇怪的事，不妨告诉我，我们一起研究。告辞了。”虎忠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老将军将刺客一事上报了皇上，把最近观察丞相发现了可疑人物之事也告诉了皇上。丞相大怒，指责老将军派人监视自己，还说老将军想要诬蔑他。而皇上似乎不怎么激动，只是说了几句话安慰老将军。

老将军回到将军府，十分生气，说皇上不关心他，嘱咐家仆，以后路过丞相府，一定要仔细打听有没有刺客的消息。大将军得知，也十分气愤，发誓找到刺客后一定要问情幕后之人，灭他满门。

但生气归生气，虎家不可能背叛皇上。一百年前，虎家就效忠于太祖，发誓守护刘家皇室，直到太祖归来。没错，太祖说过他会回来，帮助自己的子孙后代以及虎家后人踏入仙门。只是，一百年了，没有任何太祖的消息。不过，虎家依然相信，迟早有一天太祖会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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