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返程马车的青樱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自以为人生最看不顺眼的敌人——富察琅嬅此时是怎么看待她的。
更是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匆忙地离了圆明园。
她撩开帘子,探头向后看去,只见官道上树木茂盛,端的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模样,只是再怎么看也望不到圆明园。
青樱叹气,重新坐回马车中,满脸忧愁。
明明她昨日还是比皇帝的女儿与皇子更得脸面的格格,见到三阿哥也不用给好脸色,如今怎么就暗淡离场了呢?
她想不通,这一路上更是没有搭理阿箬心浮气躁的抱怨话,直到回到府里,看到了父母都没缓过神来。
正在她打算问问父母是怎么一回事时,那尔布开口了。
乌拉那拉那尔布:最近几月,你哪都别去!
青樱:为什么!
青樱只觉得不满,她本来就满腹委屈,回到家父母不仅没有安慰,还要束缚她的行动。
郎佳氏:就听你阿玛的。
郎佳氏皱着眉,声音也低了。
郎佳氏:你在家中看书、刺绣或者是贪玩都行,不许出府里的大门。
随后她看向那尔布,忧心忡忡。
郎佳氏:你再去打探打探,宫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樱看着让她感到陌生的父母,不敏感的心能够察觉,这件事一定比她想的还要大。
果不其然,半月后,青樱偷听到了父母的闲聊。
乌拉那拉那尔布:苏培盛不在了。
郎佳氏:……谁上去了?
乌拉那拉那尔布:一个叫陈福的。
郎佳氏:不该是张起麟吗?
乌拉那拉那尔布:他早被苏培盛挤下去了。
郎佳氏:这苏培盛,果然不识好歹!张起麟是我们好不容易安排进去的,他竟敢……太后没说什么吗?
乌拉那拉那尔布:太后?无非就是不给苏培盛好脸,不管张起麟能不能成,她都是太后,哪里有我们着急。
郎佳氏:……哎,要不是皇后无能,也不至于……
夫妻二人叹气,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们也鞭长莫及。
郎佳氏:这消息打探只会更难了……干脆咱们也不管了,有太后在,我们能出什么事?
乌拉那拉那尔布:……倒也不是不行。
那尔布与郎佳氏也没了半月前的风风火火,现在只求无大过,不会被皇帝盯上,倒是阴差阳错地走对了棋局。
皇帝默默地把苏培盛换了下去,对外的说法是苏培盛突发恶疾,皇帝心慈,挪出宫外养病。但听到这消息的各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清楚苏培盛不会回到皇帝身边的事实。
至于陈福,倒是没多少人听过这个名字。
皇帝换下苏培盛后,竟发现自己一时间找不出一个适合立马接任的人——苏培盛的徒弟他不放心,跟着他师父耳濡目染的,能学来什么好?
现在他身边人手空空的局面,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苏培盛把他身边把持得这么紧,现在换了他,只会让他的皇位坐得更稳。
但他不能不找出继任者,于是命人暗地考察了一遍,为人谨慎到有些刻板的陈福就显了出来。
皇帝现在不需要身边人有多机灵,忠心,按规矩办事就是他最看重的特质。
记住规矩,才能记住谁是他的主子,才能忠君。
陈福也没辜负他的期望,对他的喜好上手很快,不过多时,便让皇帝的日常生活恢复成和之前一样舒适的程度——甚至还要更好些。
皇帝自觉这是他调教得当,却不知,这全是富察琅嬅的功劳。
是的,陈福是她的人,自打那日她刻意在宫道上点出崔槿汐大名时起,一场皇帝身边的换人行动便在暗地中悄无声息地展开。
至此,一切才终于圆满。
皇帝这边换人,太后那边也没闲着。
本来她应该待在皇宫,但这一世十四阿哥在朝廷与先帝心中的存在感不强,和皇帝之间的矛盾也就没有那么大——顶多是不受父母宠爱的大儿子和被溺爱的小儿子之间的差别。
自然也就没了太后回避圆明园之行一事。
只是这母子关系,虽有缓和,但也没有多少的改善。不如说没了朝堂上的利益争夺,胤禛那小心眼就更加看重太后对十四的温情,也更加愤愤不平。
毕竟他如今是皇帝,应该得到天底下的一切。他已经有了纯元那样完美的娇妻,也有了孩子,怎么母爱还没有如他所想的到他身边?
于是性情愈发执拗,和太后爆发过不少次小冲突。
太后比皇帝活得更久,也更能忍耐,自然在宫廷的小事上渐渐不再插手,只为日后为十四谋求更多的利益。这也才有之前华妃甄嬛相斗这么激烈的局面。
但有关废后,她自然是坐不住的。
在一个时辰后,皇帝面色漆黑地从太后下榻的宫殿处离开。
就在当晚,原本被封禁的桃花坞被微微解禁,章弥更是在夜色最深时提着药箱为皇后看诊。
皇帝坐在龙榻上,看向窗外漆黑无月的夜光,心中浮现太后说动他的那一句话。
太后:现在你废了后,年家会怎么做?不提后宫的华妃,年羹尧又会不会生出更多的野望!
皇帝狠狠闭上眼,像是在逃避什么。
半晌后他深深吐息了一次,开始下定决心。
胤禛:日后华妃求见,便说朕公务繁忙。
陈福: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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