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民国时代的大怨种

蒋雄：是！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蒋熊，听到丰子恺的话后第一时间敬了军礼，只不过他一只手上还提着食物，样子些许得滑稽。

乔渔满脸通红，将头埋下，身子微微战栗。

丰以恺却像是久经风月的模样，不仅脸色没变，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他将手放在乔渔捏着信的手背上，微微用力。

丰以恺：不用怕他，大老粗一个，接着念。

乔渔这才接着往下读。

乔渔：兹事体大，念你为我养兵有功，又多年未见，这才听部下意见，将你从塞北请来了这里。此地也算是尔之故乡，回往故乡多情盼，我与你旧家亲属都记挂着你，念你务必在九月重阳之际赶来见我。

她读完，缓缓将信收起来。

此刻，不用多加猜想，也能知道个大概来信的主人是谁。

一抬头，丰以恺表情很是复杂，眼珠黑的犹如化不开的千年古墨，其中夹杂着无尽的恨意与痛苦。

恍惚之后，他眨了下眼睛，一切都烟消云散。抱着她的男人又变成了那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丰帅。

蒋雄：我能进来了吗？

恰好门口蒋熊的声音又略带迟疑地响起，打破了一室难以言说的氛围。

丰以恺：进来吧。

丰子恺说完，门才被推开。蒋雄显然是在外面重新整顿了衣裳，帽子也戴正了，国字脸上无比严肃的神情。前不久那股憨气如今全然不见。

蒋雄：报告大帅！这是烧鸡！这是下酒菜！不过没有酒！

他说着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就转身向外走去。

从始至终，蒋熊都没敢分给乔渔一个眼神。

他也没想到，这一顿饭的功夫，那个黄毛丫头就坐上了大帅的腿。原本以为是抢回来当丫鬟的，没想到这丫鬟冲着大帅夫人的位置冲过去了，大帅还没拦。

在他走后，丰以恺难得在乔渔面前露出疲倦的神态。他松开了手劲，让乔渔从腿上离开坐回了对面的凳子。

而他自己，则将胳膊肘支在桌面，用手指捏揉着鼻梁，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出此刻在想什么。

丰以恺：拿着东西，出去吧。

良久之后，略微沙哑的嗓音响起。丰以恺没有睁眼，但他分明听到了动静。

木门又吱呀响了两回，再睁眼，这还飘着散不去墨汁的室内，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丰以恺上半身向后仰，倚靠在椅背上。室内的光线已经暗下来，黑暗将他慢慢吞噬干净。

桌上的手枪，如今早已恢复了原来的冰凉。那被擦得锃亮的枪筒，蓄势待发，沉默许久。

再说出了门的乔渔，她刚提着两袋食物走出书房没多久，就碰见了在小道拐角处等她的蒋熊。

当时的他正在来回踱步，手捏着下巴，表情很是纠结。

见乔渔出来，他立刻放下了手，随即目光一转，看到了她提着的食物。

蒋雄：好哇！大帅把我的吃的都送给你了！

那惊诧无比地动作，活像是他是丰子恺的夫人，抓住了偷情的小三一般。

乔渔：这是大帅给我的。

乔渔说着，将提着食物的手转移到了身后。

看着她一副深怕被抢了食物的模样，蒋熊不知想到了什么，想说什么却咽了下去。

蒋雄：给你，赶紧吃点肉吧，瘦的老鹰都能叼走。

说完，他扭头就走，也不知在这里等了半天究竟是为了给乔渔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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