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略显昏暗的餐桌前,头顶那盏吊灯洒下的光昏黄而黯淡,给这压抑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沉重。大家几乎不说一句话,全部深深地低着头,专注地吃着饭,仿佛碗里的食物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头很少抬起来。餐具与碗碟碰撞的声音在这片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我的神经。我的心里不禁泛起嘀咕,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如今却像陌生人一样沉默不语,这种变化让我感到莫名的不安。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大烟石之战胜利后的那次聚餐。那时,餐厅里满是欢声笑语,大家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彼此热情地交谈着,分享着战斗中的点点滴滴,热闹非凡。再看看现在,这巨大的反差让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感,有很多话憋在心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在心里暗自叹息,要是能回到过去该多好,那时候的我们多快乐啊。
“大家说说话呀,别这么冷漠嘛,都是战友,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嘛!”我实在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大声打破了安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我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全桌的人却都齐刷刷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诧异和不满。我的脸瞬间滚烫起来,心里懊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多嘴了,这下可好,成了众矢之的。
“知道为什么我不说话吗?”堂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结了一层冰,“我们组织从来都没有这么彻底的失败过,虽然表面上赢了,但我们不能只满足于现在,我们之前的战绩都是完胜!”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不甘和愤怒。我听着堂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实我也明白这次任务的不完美,可大家这样消沉,也不是办法啊。
其他一些人跟着点头,同时也放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的表情严肃而凝重,仿佛都陷入了对这次所谓“失败”的沉思之中。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心里愈发着急,难道就不能振作起来吗?一直沉浸在过去有什么用呢。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说话吗墨羽茗?!”阿罗布突然说话了,声音尖锐而急促。我惊恐地看着他,因为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我似乎看到了他妹妹阿丽艾的影子。此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人里,竟然没有阿丽艾,莫琳和瓦洛尔也不在了。他们不是先回组织吗?该不会是因为生气而不来吧,我心里暗自揣测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丽艾他们呢?”我急忙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莫名地担心阿丽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原来知道她不在了啊,我还以为你毫不关心呢!”阿罗布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指责。我听了这话,脸上一阵发热,直接脸红起来了。心里又气又委屈,我怎么会不关心呢,只是一直没注意到他们不在罢了。
“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墨羽茗有义务照顾你妹妹吗?墨羽茗是你们的什么人啊?阿丽艾是你的手中宝,但在我们这里什么都不是我告诉你!”司洛莉尔突然站起来,大声替我解围。她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放在身体两侧。雷哥在旁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阿丽艾进监狱了。”听到这句话,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阿丽艾进监狱?这怎么可能,她是那么善良单纯的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我的世界一下子炸了。我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这是什么情况,阿丽艾进监狱了??她在任务中被所有人怀疑,可她明明没做任何事,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震惊,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还在装傻吗?如果不是你,阿丽艾怎么可能进监狱?”阿罗布直接疯狂了,他猛地站起来,双手用力拍在餐桌上,桌上的餐具都跟着震动起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而我更加懵逼,这关我什么事啊,难道是我把她送进去的?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满心都是疑惑和委屈,委屈自己被无端指责,疑惑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确实跟墨羽茗没有关系,阿罗布,请你不要跟你妹妹太像,一边无视妹妹的错误,一边还用她来难为别人。”雷哥十分冷静,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我佩服他的冷静,在这混乱的局面下,他的话就像一剂镇定剂,让我稍微放松了点。我在心里默默感激雷哥,还好有他帮我解围,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切。
阿罗布终于僵在了那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所措,支支吾吾最后说了一句话:“那……为什么……到底是谁……”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就像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又有些不忍,毕竟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妹妹。
大多数人的眼神落在了法尔法的身上,那个长得只有十岁小孩模样,年龄却有二十多岁的法尔法。他身材瘦小,脸庞稚嫩,看上去天真无邪,但他的异技——读心术,甚至还可以读到其他人的回忆,让他在组织里有着特殊的地位。虽然不是什么输出或者破韧的能力,但是在关键时刻就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清晰。我心里想着,也许法尔法真的能帮我们找出真相,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期待。
法尔法摸了摸下巴,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我已经看了一遍,这里面没有人是作案者,那只有一种情况,那个人就是没有来吃饭的人。”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没有来吃饭的人,会是谁呢?
“瓦洛尔??我早就看他不对劲,而且是他把阿丽艾送回去的,同时他也很讨厌阿丽艾,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他。”暮云跟着说道,他一边说,一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我听着暮云的话,心里也觉得瓦洛尔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但又不敢确定,毕竟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不要轻易下结论,这句话都不知道我说了多少遍。”司洛莉尔似乎生气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八度,眼神严厉地看着暮云。暮云被她这么一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不说话了。我在心里赞同司洛莉尔的话,没有证据就胡乱猜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瓦洛尔呢?快去找他啊!”我赶忙说道,心里满是焦急,只想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迫切地希望能马上找到瓦洛尔,解开这个谜团,还阿丽艾一个清白。
“瓦洛尔?那畜生,我已经送他去他最喜欢的地方了。”莫琳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愤怒。法尔法突然惊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看到莫琳出现,我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她知道更多的内情。
“我就说我怎么好像多读了一个人,原来在外面还多了一个人!”法尔法震惊地说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越发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瓦洛尔又被送到了哪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阿罗布站起来问到,他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微微前倾,紧紧地盯着莫琳。我也紧紧地盯着莫琳,期待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他不是喜欢监狱吗?我就把他送过去了。我离开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想退出组织的意思,我回到组织找不到阿丽艾,回去问瓦洛尔才知道她已经被瓦洛尔强制关在监狱了。他既然这么喜欢监狱,那就满足他好了。”我这是第一次见这坏女人如此生气,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不停地挥舞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愤怒。但也不怪,因为阿丽艾可能是在组织里她唯一的玩伴了。听到莫琳的话,我心里既震惊又愧疚,震惊瓦洛尔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愧疚自己当初也怀疑过阿丽艾。
“而且,听说我在那个营里昏迷的时候,你们就都说阿丽艾有问题是叛徒,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这个任务我不可能再参与了,等你们把所有任务做完之后,我在找你们每个人算账!”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我心里充满了懊悔,当初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怀疑阿丽艾呢,现在莫琳这么生气,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真的,阿丽艾真的不是叛徒?真的是所有人误会了她?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回想起当时对阿丽艾的怀疑,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在心里不断地谴责自己,为什么不能相信阿丽艾,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被别人的言论左右。当时怀疑阿丽艾的理由很简单,芝雀和阿丽艾的言辞不一样,但因为都相信芝雀,所以就怀疑阿丽艾。这真的公平吗?
不过,如果阿丽艾不是叛徒的话,那真正的叛徒不就……
“对不起,莫琳,我……”我连忙道歉,我想让她原谅我们,因为在那个时候,必须找出叛徒的时候,我们就只能这样一个一个排除最大可能性,每一场完美的“卧底游戏”中,都会有平民出局,但同时更利于卧底的暴露。我心里清楚这样的解释很苍白,但我还是希望莫琳能理解我们当时的处境。
莫琳没有理会我,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转身便离开了。我愣在了原地,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司洛莉尔示意我坐下,我机械地坐下,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只是这顿饭,已经难吃到无法下咽了,每一粒米都像刀片,一次次地划伤我的喉咙,我只能硬挺着咽下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顿饭吃得无比煎熬,满心都是对阿丽艾的愧疚和对未来的担忧。
晚饭结束后,所有人又沉默地回到自己房间,脚步沉重而缓慢。我也跟着来到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试图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慢慢地进入了梦境。 可脑海里还是不断浮现出今天发生的种种,怎么也无法平静。到现在能让我觉得兴奋又不可思议的事,只有那个了———叛徒,是没有人会怀疑的芝雀。
(法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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