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将茶盏重重摔在龙纹地砖上,碎瓷片溅到郑儿水蓝色裙摆边。
她垂眸看着那片湿润,纤长睫毛在烛火中投下蝴蝶似的暗影。
"陛下何必动气?"她提着食盒绕过满地狼藉,水蓝色色广袖拂过案几时,带起一缕龙涎香。
宇文邕嗅到熟悉的茉莉香,那是她惯用的花露。喉结滚动着别开眼,却瞥见纱衣下若隐若现的雪色肩头。
一个月前在贱民村,他高烧昏迷时看到的就是这般雪色。那日暴雨倾盆,他躺在漏雨的茅屋里等死,郑儿掀开草帘的瞬间,暴雨都成了金粉。
她赤足踏着泥水走来,裙裾沾满污秽却美得惊心。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蜜糖,明知有毒却甘愿沉溺。
"朝堂之上,宇文护处处牵制着朕,什么大事朕都不能做主!"宇文邕突然攥住她手腕,翡翠镯子硌得生疼。
"连你也要来看朕的笑话?"他眼底泛着血丝,拇指摩挲她腕间淡粉疤痕——那是在贱民村熬药时不小心弄伤的。
郑儿顺势跌进他怀里,云鬓间金步摇叮咚作响。她仰起脸时,唇瓣堪堪擦过他滚烫的耳垂:"陛下弄疼妾身了。"声音带着江南烟雨般的湿意,手指却攀上他紧绷的后颈。
她能感觉到男人瞬间僵硬的脊背。想起刚来北周,那夜在温泉宫,她披着湿透的红纱从池中起身,宇文邕就是这样僵在原地。
水珠顺着她腰窝滑进股沟时,这个杀伐果决的帝王竟打翻了酒樽。
"你以为朕不知道?"宇文邕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按进她下唇,"在太医院偷换朕的安神汤,往宇文护书房塞密信......"他气息渐重,盯着她被蹂躏得嫣红的唇,"兰陵王得救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郑儿瞳孔微缩,转瞬即逝,看来那包掺在熏香里的幻情散起效了。
她忽然轻笑,舌尖舔过男人指尖:"陛下在怕什么?"腰身微微一动,纱衣滑落半肩,"怕郑儿逃走吗?"
"你敢!"宇文邕猛地扯开她衣带,却在看见她心口的的伤疤时瞬间顿住。
那是何时有的?宇文邕不明白,本来发狠的眼神在看见伤疤时,瞬间挺住了动作。
“谁弄的?”宇文邕不敢大声说话,害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发疯。
郑儿听到这句话时,有些不解他在问什么,转头却看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伤疤,眉头微微一皱,轻飘飘的语气落在宇文邕耳旁“不记得了”
空气安静了几个瞬间,郑儿微微望向他,却见宇文邕这一只野兽,居然红了眼眶,似是察觉到了郑儿的目光,宇文邕微微侧头,语气僵硬生冷“这般无用,连告状都不会吗?”
宇文邕以为她在北齐过的并不好,遭人嫉妒,遭杨雪舞欺辱,所以想要她向自己诉苦,想她亲口告诉自己,想让她学会利用自己。
郑儿黛眉微蹙,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却也顺势没有反驳,只是柔着声音似是忧伤似是低落“有些事情说了又有什么用,没有人会永远站在我身旁,倒不如不说。”
宇文邕见此,心脏狠狠一揪,他发狠似的咬上那处伤疤,听到她吃痛的吸气声,又放轻力道细细舔舐。
郑儿望着晃动的烛影,不知在想些什么,察觉到郑儿的分神,宇文邕潮湿的吻沿着伤疤往上,停在锁骨时忽然闷声问:"郑儿你恨朕吗?......大抵是恨的吧 "
她抚上他后脑玉冠,指尖插进发丝:"陛下莫要多想。"就像那夜他闯入寝宫,扯落她腰间玉带时说"朕儿,你给朕下了蛊",却仍将她压在龙纹锦被上索取整晚。
窗外惊雷炸响,宇文邕突然打横抱起她往内室去。玄色龙袍与绯色纱衣纠缠着坠地。
珠帘晃动的间隙郑儿看见铜镜里的自己——云鬓散乱,眼尾泛红,当真像个祸国妖妃。当男人带着怒意的吻落在颈侧时,她对着镜子露出冷笑。
兰陵王此刻该收到那封"玉妃承宠"的密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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