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温柔。

孟宴臣：……

孟宴臣：但如果你真的担心我还在生气，那就乖乖把粥喝了。

孟宴臣：不然我才是真的要取消你的饭后甜点。

孟宴臣觉得哄也哄好了那就适当提个要求，还若有一瞬间虽然已经觉得吃得很饱了不想再喝粥，但一想到饭后的提拉米苏就又为自己定下了一定要光盘的目标。

他知道她是那种少吃多餐的人，所以也没有催着她现在就喝，只是一边把最后两只虾剥好，一边耐心等待她消化。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原住民嗅到了爸爸妈妈藏在卧室里的小猫的气味，栗子今天格外活泼，甚至跳上餐桌主动找爸爸要摸摸，生怕孟宴臣有了新的小猫就不要自己。

栗子最近吃胖了些，跳上餐桌的一瞬间还若都觉得震了三震。餐桌的水杯微微摇了摇，玻璃壁碰出一声细碎的响。

还若：乖乖……

还若：怎么了这是？

还若吓了一跳，孟宴臣倒是很自然地把手套脱下来，动作一气呵成，连边角都不留痕。

他顺手将手套团起来丢进桌边的垃圾桶，带着一点理所当然的优雅，然后把栗子抱进怀里。

客厅里的钟表仍然滴答作响，像在提醒时间已经过去很久。空气里弥漫着一点点饭香，是早上煲的汤开始浓稠时释放出的味道，刚好也引起了胃的轻微躁动。

昨夜的暴雨已经停了，但窗沿还挂着细小的水珠，偶尔被风一吹就掉落一滴，打在树叶上、屋檐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整座屋子沉静得像是时间暂停了几分钟，才被这一声声雨后的余音温柔唤醒。

孟宴臣：吃醋了？

孟宴臣揉揉栗子圆滚滚的脑袋，被栗子象征性地喵了一声以示抗议。他也不气，就这么抱着它，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温柔，仿佛蒙上了一层……慈父滤镜。

孟宴臣：爸爸不会不要你的。

孟宴臣：不是有了弟弟妹妹就会把你赶出家门。

也不知道怀里的小猫听没听懂，总之它甩甩尾巴，然后窝在他怀里乖乖打起呼噜。

还若坐在他对面看着这一切，一瞬间心里竟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突然在想，如果事业稳定了，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真的和他有了一个小家庭，那么，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他也会像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孩子，包容又耐心，就算小孩闯了天大的祸，打碎水杯或者花瓶，也不会一丝一毫责怪小孩子闯祸的意思。

因为小时候被严厉管束过，所以他知道这样对待小孩是错误的行为，也会将所有的耐心和包容投射在一只小猫身上。

他只会觉得孩子活泼正是因为吃的多身体健康，所以值得鼓励。

还若：怎么，现在就已经开始想要练习当一个好爸爸了？

还若感受到他抚摸猫咪时的温柔与克制，抬眸看了看他，然后又轻轻靠近，给他倒了杯热茶。

但是害怕怀里的小猫再把杯子打翻，所以又很细心地把茶挪远了一些，打算等猫咪离开之后再推回去。

他垂下眼帘，低声笑了一下，手掌缓缓贴上栗子的尾骨，顺着脊椎一寸寸安抚，动作极轻。

孟宴臣：没有。

孟宴臣：只是觉得…这样的氛围很让人放松。

孟宴臣：只要在家里，在你身边，就会不自觉变得温柔。

还若被这句话说得心都化了，那一瞬间，她竟然久违的有了一种成就感。

她看着眼前温柔到不像话的孟宴臣，透过他的眼睛不知怎的就看到了过往时被禁锢的那个小孩。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孟宴辰时他是如何的死气沉沉，可当初他有多么冰冷，现在就有多么鲜活。

就像是自己亲手挽救了一只濒死的蝴蝶，而那只蝴蝶现在正在自己怀里低频振翅，渴望在春暖花开时拥抱一整个四月的芬芳。

孟宴臣抱够了小猫，又转身走进厨房洗了洗手，然后把自己那碗皮蛋瘦肉粥也盛出来。随后他把锅泡进水池里，端着碗坐回还若对面。

餐桌上飘着粥香与热气，猫咪们蹲在窗台上晒太阳，窗外是一片安静的雪白，屋里暖气适中。

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情绪都不需要激烈表达，只要坐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也是一种默契。

他天生就是如此慢条斯理的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很少有焦躁的时候，不仅内核稳定，还矜贵优雅，就连吃饭都安静得出奇。

还若为了饭后的提拉米苏也是拼了，觉得吃的一盘虾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喝粥。

但心理还是想着各种…不那么健康的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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