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荀正在一旁看这女子入神,哪成想旁边正好是“醉花坊”。邱荀正出神,好奇那两位娇小姐的身份和关系。毫无防备之际,竟被醉花坊门口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地甩着帕子揽客的女子,给簇拥着推了进去
待邱荀回过神,已经被身旁熙熙攘攘的美娇娘和喝得酩酊大醉、寻欢作乐的客人围拥着到了醉花坊前厅中。他眼前正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搔首弄姿得妩媚样子丝毫不落那些年轻女子,耷拉手甩着胭脂水粉味浓得刺鼻的帕子,边在他眼前晃,边微眯眼,眼珠子转来转去,来回打量他,盘算着
邱荀听着周围的女子都一个劲儿地唤她:
醉花坊女人:花妈妈
醉花坊女人:花妈妈
邱荀寻思:
邱荀:这么多女人,还有个老女人
邱荀:这怕不是此处的……妓院?
这一想,把邱荀惊得一激灵:
邱荀:完了,完了,错不了了!
邱荀:我这一世清白……
邱荀:我……可是在现代都没嫖过
邱荀:什么鬼地方,城外战火不绝,处处世道不稳。偏偏妓院开得火热,客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地……
邱荀处处不顺,心里想着,忍不住愤懑地埋怨:
邱荀:这地方也太邪门了
邱荀见花妈妈没打算放过他。本就小事一桩,花妈妈无非就是气不顺,想拿他撒气,算他倒霉撞枪口上了。
忍到现在,他是真受不了这些女人身上刺鼻的脂粉味和空气里浓重得酒气了,熏得他头晕脑胀,他出于本能,极强烈地想法子赶紧趁机溜走
转头,邱荀半是心虚得苦笑,边装作不经意地往大门的方向垫步
花妈妈阅人无数,邱荀的小动作怎能逃过她的眼,她察觉后,对他的心思了然于心。花妈妈丹凤眼不屑地一瞥,再瞅他这一身穷酸样,吊着嗓子调笑他:
花妈妈:怎么,想走?
说着,抬手示意从后院闻声过来得几个彪形大汉:
花妈妈:给我拦住他!
花妈妈: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花妈妈:也不问问进了这醉花坊,谁说了算!
邱荀眼看几个彪形大汉把他团团围住,他往门口迈出得腿赶忙抽回来,再不敢轻举妄动。
邱荀赶紧收回脚,看似老实地待在原地,望着眼前身长八尺的壮汉挡在他眼前,围成一道结结实实的人墙,他自知在人家的地盘,寡不敌众,硬闯肯定出不去,他脑袋里在极短的时间调动起所有在线的脑细胞:
邱荀:真打起来,我这久病初愈的身子,还不得缺胳膊断腿
邱荀:到时候小命不保,也就是下手轻重的事
邱荀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无论什么时代,“伸手不打笑脸人”是古语有之,嘴上抹蜜总不会错。他只能使出这一招,看能不能哄得花妈妈一时兴起放过他
邱荀眼珠子一转,视线从壮汉转身移到花妈妈身上,小步子灵活地靠近他,瞬间变脸的功夫炉火纯青,嬉皮笑脸地靠近她,嘴甜道:
邱荀:花姐
邱荀:不走,不走
邱荀:这么好的地方,干嘛走
邱荀:不过,你也看得出
说着,他眼神瞅了瞅自己一身,无赖地耸耸肩,无奈道:
邱荀:我这不是初来乍到,刚来此地没多久,身上多余的银两都在路上被山匪抢得抢、骗得骗,现在真的是手头没银两
邱荀:要不我怎么可能不光顾花姐的生意呢
说完,虽然脸皮厚了不少,还是忍不住尴尬一笑
邱荀:呵呵,呵
花妈妈自然知道他没钱,可她今日刚被端王劈头盖脸地一顿怒骂,心里邪火正盛。正巧遇上这误打误撞的小喽啰,不收拾他一番,怎泄她心头之火
邱荀虽脸变得滴水不漏,可花妈妈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奉承话没听过。论起场面话,花妈妈能在运城风生水起这么多年,她可比谁都会来事得多,邱荀那副生涩磕巴的样子入不了她的心。她扭动身姿不搭茬,抬手妖娆地扶了扶云髻上带着的八宝流云金钗,眼神瞥向别处
花妈妈不是善茬是出了名得。运城中,除了位高权重得达官显贵,很少有人敢惹她。经常有人闲聊间猜测兴致愈高,茶余饭后也能听到有人议论纷纷:
运城普通百姓:估计呀,她背后有大人物撑腰
运城普通百姓:她才能靠这醉花坊在运城赚的盆满钵满。
运城普通百姓:这么多年了,醉花坊呀,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就算世道不稳,生意不好做,她这醉花坊,却一点不受影响!
运城普通百姓:这话没错!这年头,不少店冷清萧条,可醉花坊始终人潮涌动、客源不断,绝对是运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几乎长久不衰。这哪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呀
运城普通百姓:啧啧,啧啧啧
说着,其中一人捧起一盏茶,边咂着嘴品味边感慨。
运城普通百姓:谁知道呢!
运城普通百姓:人家花妈妈有镇店之法
运城普通百姓:你再猜,人家花妈妈也不可能告诉你得。哈哈哈哈
运城普通百姓:反正惹不起,运城里的大人物随便动动手指,我们都得遭殃
运城普通百姓:算了,算了
运城普通百姓: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运城普通百姓:哎,等运城冷面魔头封了王侯,你就算躲到地缝里,恐怕都休想能睡个安稳觉
运城普通百姓:封了王侯又如何,多了个暴虐的王爷而已,上面还有皇上呢,他还能翻天不成
另一人闻言,赶紧作势要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乱说话,随后左右张望一番,确认没人听到后,特地靠近些距离,嗓子眼里压低声音,提醒他:
运城普通百姓:这话可不兴乱说
运城普通百姓:小心祸从口出!
随后,其中一人便夹起碗中的餐食酒菜,撇撇嘴满脸无奈,摇头道:
运城普通百姓:不提了
运城普通百姓:这年头,咱们普通百姓多如蝼蚁,命如草芥,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官府的人,又得好一顿折腾
运城普通百姓:我这老胳膊老腿,哪受得了这罪啊
运城普通百姓:咳
二人目光交汇时,心知肚明,眼神尽在不言中。
而醉花坊内,邱荀还被几个壮汉困得水泄不通。他只能另想办法,硬的不行只能智取了。
花妈妈听着他花言巧语,像是洞悉一切的老狐狸,故意看戏调笑她。几个壮汉在一旁摩拳擦掌。花妈妈拿他撒气的意思没有丝毫犹豫和改变,她吊着嗓子,脸上挤出玩味地笑意:
花妈妈:这小嘴还挺机灵
她眼神依旧风骚妩媚,像无事发生一般,说着最冷的话:
花妈妈:不过——晚了!
花妈妈:这醉花坊我说了算
像聊吃饭喝茶一般平常,语气平平淡淡随口道:
花妈妈:进了这门啊,想不掏银两出去,也不是没有法子
花妈妈:只不过,这走着进来,得横着出去。
花妈妈:轻则打一顿。要是遇上身体不好的,重则缺胳膊断腿儿也有过
花妈妈:念你也是误打误撞,也不是故意砸场子
花妈妈:我让他们轻点
花妈妈朝近处的两名壮汉抬手示意,轻飘飘地一句:
花妈妈:上!
两个壮汉待命已久,接到指令,撸起袖子,提起棍子,就朝邱荀逼近,正打算开干
邱荀被这架势吓得浑身一哆嗦,抬手挡在身前制止,头缩在手臂后面,高呼:
邱荀:站住!
邱荀:停,停,停,停……
邱荀一连脱口喊出几十个停,生怕慢一秒。
他磕巴着赶忙喝住壮汉,警告他们别再往前靠近一步,他怕他们下一秒就会动手,自己的声音将被淹没在乱棍抽打的闷棍声中
逼近的壮汉被激烈的声音喝得顿了片刻。邱荀赶忙吱声:
邱荀:谁说我没银子
邱荀吓得有些磕巴道:
邱荀:我银两……在,在屋,在屋子里……
邱荀:别动手,一切好商量
邱荀:我叫人来赎我,还不行么
花妈妈:你?
花妈妈:有银子?
花妈妈打量一番,据她判断,她自是不信。可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她也不能不给他一个机会。
花妈妈虽然是想撒火泄气。可一听有票子赚,她向来信奉做生意讲运势和风水,她自然不会赶财神爷。毕竟只要有银子赚,她气也能消大半
若邱荀敢耍她,再拿他撒气也不迟,一起清算!
花妈妈将变脸诠释得淋漓尽致,比邱荀老道几个维度不止。花妈妈眼神地张驰、眼角的弧度转场丝滑,游刃有余:
花妈妈:无妨
说话间,顺势扭动腰肢,收拾起帕子,不疾不徐地擦擦手,道:
花妈妈:叫人拿来,你便是客
花妈妈极其随意:
花妈妈:到时自然,美女美酒统统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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