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昏暗,咸阳城高耸的城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周围弥漫着一股紧张而险恶的气氛,哨兵的身影在城墙上缓缓移动,火把的光芒时隐时现,将城门映得更加森严。
荆轲一行人在密林中整装出发,经过一夜的疾行,终于接近了咸阳城。队伍中的每个人都在默默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荆轲走在最前,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进城的最佳方案。
“大哥,城门紧闭,守卫增加了数倍。”秦舞阳低声说道,“我们直接强闯肯定不行。”
荆轲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高渐离和几名精锐刺客的眼神同样充满决心。他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极其关键,不容有失。
“秦舞阳,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荆轲问道。
秦舞阳沉思片刻,轻声提议:“我们可以乔装混入,但这风险极大。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荆轲点了点头,思索着。乔装混入确实是个办法,但风险太大。他们身上带着明显的武器,很容易被发现。这时,高渐离开口道:“大哥,我听闻咸阳城西有一处隐蔽的小路,可以直接通到城内。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那条小路。”
“那条小路安全吗?”荆轲问。
高渐离摇摇头:“安全谈不上,但现在别无他法。我们只能冒险一试。”
荆轲深吸一口气,决定道:“事已至此,我们就走那条小路。秦舞阳,你带几名兄弟先去探路,确保安全。”
秦舞阳点头应允,随即带领两名精锐的刺客向小路的方向走去。荆轲则继续观察周围的动静,确保一切安全后再行动。
隐蔽小路
狭窄的小路两旁是茂密的灌木丛,月光几乎无法穿透这片密集的树荫。荆轲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秦舞阳走在最前面,他的动作敏捷而谨慎,不时回头示意后面的同伴跟上。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秦舞阳立刻停下脚步,示意大家隐蔽起来。
几秒钟后,一个黑影缓缓出现在小路上,步履蹒跚,显然受伤不轻。荆轲和高渐离交换了眼神,两人迅速上前,将那人按倒在地。
那人挣扎了几下,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灯光下,露出一张年轻士兵的脸,满脸是血,眼中满是痛苦。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他声音虚弱地问道。
荆轲低头看向他,语气平静:“我们是来帮你的人。你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吗?”
士兵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是秦国的士兵,从前线退回来的。秦王即将举行大典,庆祝长平之战的胜利。你们……是谁?”
荆轲心中微微一动,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是个天赐良机。他轻轻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你。你能详细说说这个大典吗?”
士兵喘息了几口,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典定在这几天举行,秦王会在皇宫中心的大殿接受诸侯们的朝拜。据说,他会展示从各国掠夺来的珍宝,场面非常盛大。”
“谢谢你。”荆轲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制定计划
确定士兵已经没有威胁后,荆轲和高渐离将他扶起,让他在一块平坦的地方休息。随后,荆轲召集所有人,开始制定具体的刺杀计划。
“兄弟们,机会来了,“秦王即将举行大典,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们要尽快进入咸阳,找到合适的位置,待大典进行时动手。”
秦舞阳点点头,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在大典现场制造混乱,另一组趁机刺杀秦王。这样成功率会更高。”
高渐离赞同道:“对,我可以带一小队人去制造混乱,吸引秦军的注意力,给你们争取时间。”
荆轲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好,秦舞阳,你负责带领另一组人混入大殿,伺机行动。”
“明白了。”秦舞阳坚定地回答。
荆轲转身看向其他人,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各位,这次任务至关重要,我们不能失败。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任务。”
众人齐声应答,士气高昂。荆轲看了看天边逐渐泛白的曙光,知道时间紧迫。他挥挥手,示意所有人迅速行动。
潜入咸阳
小路虽然崎岖,但总算顺利。荆轲一行人终于穿过最后一片树林,眼前出现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门口有两名守卫,但显然不如城门那边的严密。
秦舞阳走上前,低声与守卫交流了几句,很快便取得了信任。守卫打开小门,让他们通过。进入咸阳城后,荆轲安排秦舞阳和高渐离各自带队,分头行动。
秦舞阳带领一组人混入平民之中,逐渐靠近皇宫。他们的装扮看起来和其他百姓无异,但在衣服下暗藏武器。高渐离则带领另一组人前往预定的地点,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制造混乱。
咸阳城内的气氛异常紧张,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许多士兵巡逻在街头巷尾。荆轲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巡逻队,不断向皇宫方向前进。
终于,他们来到了皇宫附近的一处隐蔽角落。荆轲停下来,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确保一切安全。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刻都至关重要。
“好了,各位,记住我们的计划。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今天就能完成任务。”荆轲低声道。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坚定。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咸阳城,也为这场即将展开的刺杀行动带来了希望。
紧张筹备
皇宫的大殿里,秦王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典做最后的准备。宫女们忙碌地布置着各项事宜,大臣们依次入殿,等待着秦王的到来。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种庄严而紧张的气氛中。
荆轲一行人已经分散在各个关键位置。秦舞阳和他的队员穿着侍卫的衣服,混在人群中,随时准备行动。高渐离则带领另一组人隐藏在大殿外的一处隐蔽角落,等待时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大殿,秦王终于出现了。他身穿金色龙袍,威风凛凛地走上王座,接受大臣们的朝拜。大殿内外一片肃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钟声和礼乐声。
“开始吧。”秦舞阳低声对身边的队员说道。他们默契地点头,各自找到隐蔽的位置,准备随时行动。
此时,大殿外的高渐离也在密切观察着局势。他手中握紧短剑,眼神坚定,等待着最佳的时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几名侍卫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向秦王报告:“陛下,城外有人闹事,引起混乱。”
秦王皱眉,厉声喝道:“速速查明情况!”
高渐离见状,悄悄向手下打了个手势。几名刺客迅速行动,故意制造更大的混乱,吸引守卫的注意。一时间,大殿内外人声鼎沸,秩序大乱。
趁着这股混乱,秦舞阳带领队员悄无声息地接近秦王的王座。他们屏住呼吸,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果敢。这一刻,成败在此一举。
逼近目标
秦王还在试图恢复大殿内的秩序,但场面已经越来越失控。高渐离和他的手下在外围不断制造混乱,吸引了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大殿内的守卫数量明显减少,秦舞阳等人迎来了绝佳的机会。
秦舞阳示意一名队员守住大门,以防有其他守卫冲进来。他自己则带领另外两人,悄悄绕到了秦王的背后。他们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秦王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他愤怒地质问着身边的朝臣,试图搞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王座,也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动静。
就在秦王转过身的一瞬间,秦舞阳果断出手。他迅速拔出怀中的匕首,闪电般刺向秦王的心脏。同一时刻,他旁边的两名队友也从不同角度发动攻击,意图确保万无一失。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触及秦王的那一刹那,一名守卫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扑了过去,挡在了秦王面前。匕首刺入守卫的身体,鲜血喷溅而出。
秦王惊叫一声,本能地往后退去,大声呼喊着守卫的名字。大殿内顿时一片混乱,原本守在门口的守卫纷纷冲了进来,试图保护秦王。
“动手!”高渐离在大殿外看见这一幕,立即下令。他带领手下冲了进去,短剑在手,与守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秦舞阳见此情景,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并没有放弃。他迅速拔出了第二柄匕首,再次冲向秦王。此时,几名刺客也冲了上来,与守卫们缠斗在一起,场面愈发混乱。
秦王在侍从们的簇拥下不断后退,眼中满是恐惧。秦舞阳抓住机会,再次冲向秦王,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秦王的那一刻,一名侍从突然出现,用身体挡住了他的攻击。
“该死!”秦舞阳怒喝一声,用力推开侍从,再想要追击时,秦王已经被更多的侍卫团团围住,根本无法接近。
危急时刻
高渐离在大殿内奋力拼杀,他的动作如雷霆般迅速,但守卫的数量越来越多,局面变得愈发险恶。他与秦舞阳目光交汇,双方都明白,此刻已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秦舞阳咬紧牙关,决定孤注一掷。他猛地甩开一名守卫,纵身跃向秦王,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光芒。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材魁梧的守卫忽然出现在秦舞阳面前,一剑横扫过来。
秦舞阳本能地侧身躲闪,但那一剑还是在他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出,他的动作略微迟缓了一些。与此同时,更多的守卫涌入大殿,将秦王紧紧护在中央。
“快撤!”高渐离见到形势不妙,立即下令。他迅速指挥队伍向外突围,同时抵挡住不断涌来的守卫。秦舞阳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再拖延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果断转身,跟随高渐离撤离。
秦王在守卫的保护下松了一口气,但他深知这些刺客不会轻易罢休。他大声命令守卫加强戒备,务必找到这些刺客,并将他们一网打尽。
高渐离和秦舞阳带着受伤的队员们迅速撤离大殿,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预先设定好的隐蔽路线撤离。一路上,他们不断遇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守卫,但凭借高超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他们成功突围。
最终,他们在一处无人的小巷中暂时停下脚步,喘息不已。高渐离检查了一下大家的伤势,看到秦舞阳的伤口颇为严重,急忙撕下一块布条帮他包扎。
“这一次没能成功,但我们还有机会。”荆轲站在一旁,语气依然冷静。
秦舞阳忍痛点头,目光坚定:“没错,我们不会放弃。只要还有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高渐离拍了拍秦舞阳的肩膀,眼神中满是信任:“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我们很快会有新的计划。”
众人齐声应答,尽管任务失败,但他们都没有灰心丧气。他们知道,这次虽然没能得手,但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会成功的。
天色渐渐亮起,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荆轲一行人重新整理思绪,准备好迎接更多的挑战。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满危险,但他们的信念从未动摇。
晨雾笼罩着咸阳城外的小村庄,茅草屋顶上凝结的露珠滴落在秦舞阳的脖颈上,凉意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攥紧怀中的地图,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荆轲蹲在土墙边,用匕首削着一根细木棍,木屑簌簌落在沾满露水的草叶上。
"地图找回来了?"荆轲头也不抬地问道,匕首在晨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秦舞阳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展开羊皮地图时,潮湿的雾气在皮质表面凝成细小的水珠。"巡逻兵没发现缺失的部分,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高渐离坐在磨盘旁调试琴弦,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发出清越的泛音。他的目光穿过雾气望向咸阳方向,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宫门辰时开启,使节队伍已在前方三里处等候。"
荆轲终于抬起头,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接过地图,指尖抚过那些用朱砂标注的密道与岗哨。"舞阳,你负责引开殿前侍卫。"匕首突然钉入地面,离秦舞阳的靴尖只有半寸。"抖得像片叶子的话,现在就滚回燕国。"
秦舞阳的呼吸骤然急促,胸腔剧烈起伏。他盯着没入土中的匕首,突然伸手拔出来,在掌心划开一道血痕。"我若退缩,有如此刃。"鲜血顺着掌纹滴在羊皮地图上,晕开成诡异的图案。
高渐离的琴声戛然而止。他从琴箱夹层取出一卷丝帛,展开后露出寒光凛冽的短剑。"徐夫人亲手淬炼的毒刃,见血封喉。"剑锋在雾气中泛着幽蓝的光,"藏在地图最后的卷轴里。"
荆轲接过短剑,指尖在剑脊上轻轻一弹,清越的颤音与高渐离方才的琴声奇妙地共鸣。他将短剑缓缓卷入地图,羊皮卷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当最后一寸剑尖没入卷轴时,远处传来使节队伍的号角声。
"该出发了。"高渐离合上琴箱,青铜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的动作突然顿了顿,耳朵微微颤动。"东南方向,三百步外,两名骑兵正在靠近。"
秦舞阳猛地绷直身体下意识摸向腰间佩剑。荆轲却纹丝不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将地图塞进怀中。"是例行巡逻的秦兵。"他眯起眼睛,"舞阳,去应付他们。"
当秦舞阳踉跄着跑向村口时,高渐离突然低声道:"他的恐惧会坏事。"
荆轲用草叶擦拭着匕首上的泥土:"恐惧才是最好的伪装。秦王见过太多无畏的刺客,却从未见过吓破胆的侍从。"他转头看向高渐离,"倒是你,琴师,你的手太稳了。"
高渐离微微一笑,手指在琴箱上叩出三长两短的节奏。远处传来秦舞阳结结巴巴的应答声和秦兵粗犷的大笑。片刻后,秦舞阳白着脸跑回来:"他们...他们说要护送使团入宫。"
正午的阳光刺破云层时,咸阳宫的飞檐在官道上投下锯齿状的阴影。秦舞阳的衣领已被汗水浸透,他数着宫门前执戟武士的数量,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荆轲走在使团最前方,每一步都精确地踏在青石板的接缝处。
"燕国使臣荆轲,献督亢之地图与樊於期首级!"洪亮的声音在宫门前回荡。青铜宫门缓缓开启时发出的吱嘎声,像极了垂死之人的呻吟。
十二名持戟武士分立两侧,雪亮的戟尖组成森冷的通道。高渐离抱着琴箱走在最后,当侍卫长伸手拦下他时,琴师微微颔首:"此乃燕国宫廷乐师献给大王的九霄环佩。"
侍卫长粗糙的手掌在琴箱上摸索,突然用力按下某个暗扣。高渐离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嘴角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秦舞阳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看见荆轲的后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放行!"侍卫长突然大喝。秦舞阳差点瘫软在地,被高渐离不动声色地扶住。琴师的手指在他肘部某个穴位重重一按,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穿过三道宫门后,咸阳宫正殿的鎏金穹顶在阳光下灼灼生辉。秦舞阳数着台阶,九十九级白玉阶上站着三十六名执金吾,他们的甲胄反射着刺目的光。荆轲突然放慢脚步,等秦舞阳跟上时低声道:"记住,当我展开最后一寸地图时..."
秦舞阳的视线落在荆轲怀中微微凸起的位置,那里藏着能改变天下格局的凶器。他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却听见自己用异常平静的声音回答:"我会挡住右卫的剑。"
大殿内弥漫着沉水香的气息,七十二盏青铜灯树将阴影投在蟠龙柱上。秦王政高踞丹墀,冠冕垂下的玉藻遮住了他的表情。当荆轲行至御前十步时,执戟郎中突然交叉长戟:"燕使止步!"
秦舞阳的腿突然不听使唤,他踉跄着撞上前面的使团成员,怀中的木匣砰然落地。樊於期首级从摔开的匣中滚出,在玉阶上留下暗红的血痕。满朝文武发出惊呼,几名侍卫立即按住剑柄。
"北蛮夷之鄙人,未尝见天子,故振慑。"荆轲转身拱手,袖中滑落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入掌心。鲜血顺着袖口滴落,在玉砖上绽开细小的血花。"愿大王少假借之,使毕使于前。"
秦王摆了摆手,玉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当荆轲展开地图时,秦舞阳按照计划向右卫挪了半步。他的余光瞥见高渐离正在调整抱琴的姿势,琴箱底部露出半寸寒光。
羊皮地图一寸寸展开,督亢之地的山川河流在荆轲指下缓缓呈现。当卷轴即将见底时,荆轲突然抓住地图两端猛地一扯。"图穷而匕首见!"
寒光乍现的刹那,秦舞阳用全身力气撞向右卫。他听见骨骼碎裂的闷响,同时感到肋间一凉。荆轲的匕首划破空气,在秦王衣袖上撕开尺长的裂口。玉藻冠冕轰然坠地,露出秦王惊怒交加的面容。
"王负剑!"李斯的尖叫声刺破混乱。秦王绕着蟠龙柱疾退,荆轲的匕首在柱身上刮出耀眼的火花。高渐离突然暴起,琴箱砸翻两名侍卫,青铜烛台在他手中化作致命凶器。
秦舞阳吐着血沫爬起来,看见李斯死死抱住高渐离的后腰。琴师的手肘重重击在李斯太阳穴上,相国的冠带应声而断。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秦王终于将长剑从背后拔出鞘。
荆轲的匕首与秦王的宝剑相击,迸出一串蓝汪汪的火星。徐夫人剑上的毒药在高温中蒸腾成诡异的青烟。秦舞阳扑上去想抱住秦王的腿,却被一脚踹中胸口。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像折断的枯枝。
"燕国之社稷得血食矣!"荆轲突然大笑,染血的匕首脱手飞出,钉入秦王身后的龙柱直没至柄。秦王的长剑同时刺穿他的胸膛,剑尖从后背透出时带着细碎的内脏碎片。
高渐离的琴箱突然爆裂,十三根琴弦如银蛇乱舞,将扑来的侍卫割得鲜血淋漓。他冲向龙柱想拔下那把匕首,却被李斯掷出的玉带钩击中膝弯。当侍卫的戟尖抵住他咽喉时,琴师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秦舞阳用断剑支撑着身体,看见荆轲的嘴唇还在蠕动。他爬过血泊,听见垂死的刺客在说:"...柱子..."顺着荆轲涣散的视线望去,那把钉在龙柱上的匕首柄正在渗出幽蓝的液体,滴在秦王玄色朝服的下摆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侍卫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逼近,高渐离突然暴起,拿起一名侍卫的长戈,猛的刺向嬴政,却被李斯用铠甲勉强挡住,但是自己却被打下台阶。
荆轲这时已经死去,生前靠着肾上腺素用断剑拍晕了最后一名侍卫。秦舞阳此时似乎已经不再怕了,拿起长剑与秦兵交战。
殿外“赳赳老秦”的喊声越来越近,秦锐士正在接近……秦舞阳的长剑劈开一名侍卫的咽喉,滚烫的血溅在他脸上。高渐离从台阶下挣扎着爬起来,琴弦缠住两名侍卫的脖子猛地一绞。秦王踉跄着后退,龙袍下摆被毒液腐蚀得千疮百孔。
"保护大王!"李斯嘶吼着扑向高渐离,却被断琴的木刺扎进肩膀。秦舞阳趁机冲上丹墀,断剑直取秦王咽喉。嬴政突然抓起案上的青铜酒爵砸来,热酒泼进秦舞阳眼睛的瞬间,王剑已经刺穿他的腹部。
高渐离的琴弦突然绷断,碎玉般的声响里,他抓起地上半截戟刃掷向秦王。嬴政偏头躲闪,戟刃擦过垂钉入龙椅,一缕黑发缓缓飘落。
殿门轰然洞开,黑压压的秦锐士涌进来。高渐离咳着血大笑,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绑满腰间的竹筒和干柴。李斯脸色骤变:"拦住他——"
爆燃的巨响震碎了十二扇雕花窗棂,浓烟中传来秦王痛苦的闷哼。当幸存的侍卫醒来时,只找到半截焦黑的琴箱,和龙柱上那把仍在滴落毒液的匕首。
“我王崩也!谶语已应!王生前,已确立胡亥,不可变!”赵高阴险的写下这样一封诏书。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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