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歉

宋景和是我们班的插班生，那天刚办完手续就遇到我。

我和程野桑嘉佑道过歉了。桑嘉佑脾气好，好在一道歉就会原谅我，程野脾气也好，好在平时很少生气，但一生气就很可怕，而且好几次都是因为我，其实我还挺牛逼。

星期一从主席台走下来后，年级主任随即宣布了下周一的春游计划。操场上顿时炸开了锅，同学们欢呼声此起彼伏。只有我和桑嘉佑对视了一眼，默默收起了笑容，因为我们都注意到程野那张阴沉得要冷死人的脸。

桑嘉佑在星期三这天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别 fret，他说自己已经和程野沟通过了。要不是今天恰巧撞见程野，他连正眼都没瞧我一下，我就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我忍不住追问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然而，当我看见那极致二笔的聊天记录的一瞬间，眼前顿时一阵发黑。

桑嘉佑：你就别生小锐的气了呗。

桑嘉佑：他都道歉了。

程野：他哪次没道歉？下次还继续。

桑嘉佑：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周末一起去超市？

程野：。

？

“……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反正我感觉有0个作用。

于是周末碰面的时候我头都没敢抬，一路上都是桑嘉佑在喋喋不休，我和程野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许是气氛太过尴尬，桑嘉佑皱眉用手肘了一下程野，后者瞥了他一眼，走到我旁边。

我一打五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谁在我身体里攥我的心脏，他要说什么，原谅我了吗？

“你死了？”

……不是很敢怼回去，之前被他抡过一拳，有人被袋鼠打过吗？应该跟那个差不多。况且谁生气谁有理（bushi）。我真的不知道桑嘉佑在笑什么，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我只看到了一个绝望的美少男。我半天没憋出一个字，他又问。

“刚刚出来丢东西了？”

“什么，好像没有。”我还在努力思考丢了什么东西。

“那你脑子呢？”

……程野给的台阶是悬空的吗？我怎么有一种想下但是不知道这要怎么下的感觉，刚抬起来的头又低了下去。

程野轻轻拉了我一把，如果不是这一扯，我的额头可能已经跟那根电线杆来个亲密接触了。可即便躲过了这场“硬碰硬”，我却也因为这一扯失去了平衡，踉跄之间还是摔了个结结实实。桑嘉佑站在一旁，笑得越发肆意，而程野双手环胸，带着几分促狭打趣道：“这是真丢了？连路都瞧不见啦？”

程野笑了，气氛总算不那么僵硬，这一摔也是值了。只是一个人坐在地上，膝盖冒着血，其他两个人在笑，从别人眼里来看，这不是霸凌是什么？而且我的眼神还因为看到了宋景和和一个女生说说笑笑地走在变了色。

这是什么感觉？我喜欢他吧？看到他对别人笑就不是很舒服，这是喜欢吗？

宋景和就是这时看到的我。

他匆匆跟那个女生说了几句话，神色间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慌乱，随后转身朝我跑来。他的手伸向我，意图牵起我的手拉我起来，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径自避开了他的触碰，冷淡地自行站起。

他也没说话，只是默默扫了一眼程野和桑嘉佑，应该也意识到他刚才的猜测是一场误会了。

“他们是我朋友。”我简单解释。

“嗯。”他简单回复。

作者有话说:困死我了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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