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平!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天天晚上这么打老婆,你不睡,还不让其他人睡个安稳觉?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你这个畜牲扰清梦,你当我这个房东不存在是吧?”
钟老板的老婆在吵闹声中惊醒,听见是楼上又在闹腾,就把钟老板也摇了起来。钟老板一听那动静,立马怒发冲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三步并两步地奔上楼去。见龙江平家的房门紧闭,便一脚踹在了门上,踹得门都颤了几颤,也跟对面那扇一样摇摇欲坠了。
听见喊骂声,龙江平停下了拳脚。他先是抬眼看了一下还在震颤的房门,再是低头瞥了一眼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然后低骂了一声“闭嘴”。
那孩子闻声,立马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停止了哭喊,颤颤巍巍地缩到了旁边的桌子底下,整个人抖如筛糠。
接着,他躬身将已经奄奄一息的,满身血迹的女人拖进了卧室,像扔垃圾似的随手丢在地上,又脱下了身上湿答答的满是脏污的衣服,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也像丢垃圾一样把衣服扔到了女人的脸上。
“龙江平,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可要报警了!”钟老板扯着嗓门在门外大喊。
在这节骨眼上,钟老板也顾不上其他人睡不睡了,听刚才那动静,要是他不上来阻止,恐怕真出人命了。
楼上楼下的住户听见了房东的动静,也披上了衣服,探头探脑地跟来看看情况,不过只有男人们来打探,女人们都躲在家里,不作声响,省得被那龙江平记了去,日后寻人报复。
“龙江平……”
见房门迟迟没有打开,钟老板正欲抬脚踹门,正当此时,门被缓缓拉开了,屋里漆黑一片,一张暴戾恣睢的脸从黑暗中渐渐显露了出来,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身上,使他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前来索命的恶鬼。
那张脸露出来的瞬间着实是把钟老板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脚踩空摔下楼梯,还好从四楼下来看热闹的男人及时拉住了他。钟老板站稳后连忙向他道谢。
随后,钟老板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壮起了胆子,怒视着龙江平:“兰芝呢?”
龙江平冷着脸,眨了眨潺潺的猩红的双眼:“我回来的时候弄脏了衣服,刚才她的衣服也被我不小心弄脏了,现在正生气,在里面换呢。”
“兰芝,你怎么样了?”钟老板不信,硬要推开门叫女人出来,却被男人拦住了。
“叔,很晚了,当着这么多人看我老婆换衣服,不太好吧!”
他这话一出,把钟老板气得够呛。
“你别胡说,房东不是那意思,我们只不过想看看你老婆有没有事,你叫她出来给我们看一眼不就得了!”从三楼上来的一个中年男子道。
四楼来的男子听了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龙江平无动于衷,依旧只是冷着脸,阴恻恻地把他们三人都扫了一眼。
“是不是你把兰芝怎么了?你要是不让她出来给我们看看,我可就要报警了!”钟老板继续厉声道。
龙江平没别的办法,只能回头往屋里叫了一声:“老婆,你出来一下,房东说想看看你。”
屋里无声无息的。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之间似是互换了什么信息,最后又像是统一了什么决定似的,一致严肃地看着龙江平。
三楼来的中年男子个头比较高大,他首当其冲,上前一步要推开龙江平的房门,可就在众人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却突然传来了“啪——”的声响,像是玻璃器皿砸在地上的声音。
众人皆是一愣,止住了脚步。
龙江平那张本就让人不适的脸上,蓦然勾起一个瘆人的笑,让门外的三个大老爷们看了都不禁起鸡皮疙瘩。
“你们看,我老婆生气了,不愿意见人。请回吧?”
钟老板被他盯得浑身不适。看来他是执意不让人看见他老婆的,现在执意进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等明天他出门了,再来看看吧!
于是钟老板便说算了,仅是口头警告他,让他不要再伤人,便下楼去了。
其余两人见钟老板作罢,便也各自回去了。
三人走后,龙江平阴恻恻地往上下楼梯都睥了一眼,往门外啐了口痰,然后摔门进屋去了。
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桌子前,瞥见六岁的儿子还缩在桌底下,路灯的微光映射在男孩儿憋得又绿又紫的小脸上,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受了惊的猎物,大气不敢出。他的身侧是摔碎了的玻璃渣子。
龙江平蹲下身,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可他见都他伸手的样子,却瑟缩得更紧了,把头死死地埋在了膝盖之间。
龙江平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继续伸长了手拍了拍男孩儿的脑袋,说:“干得好,真不愧是爸的好儿子,赶紧把玻璃渣子收拾一下,过来睡觉。”
说罢,便起身向卧室走去,看见地上的女人横躺在着,就一脚把她踢到了一边去,然后自己去冲凉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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