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林安的太阳穴随着金属碰撞声突突跳动。祁家别墅的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光,倒映出他狼狈的模样——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落,脖颈处还留着昨夜挣扎时被祁钰掐出的指痕。
"坐。"祁宴的声音从真皮沙发深处传来,钢笔在文件上划过的沙沙声戛然而止。男人西装革履的身影笼在落地灯暖黄的光晕里,金丝眼镜下的眉眼却冷得像淬了冰。林安盯着对方搭在扶手上的骨节分明的手!
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无形的网。林安垂眸看着自己膝盖上的褶皱,听见祁宴翻动文件的声音突然停滞:"听说你和祁钰领证了?"
喉结艰难地滚动,林安扯出个嘲讽的笑:"祁总消息倒是灵通。令弟亲自带着律师团将我堵在异国民政局,连离婚冷静期都省了。"他故意咬重"令弟"二字,余光瞥见祁宴握钢笔的指节骤然发白,墨水滴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的圆斑。
空气瞬间凝固。祁宴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动作却比往常慢了半拍。林安记得这是对方的习惯性伪装,每次算计对手时,祁宴都会慢条斯理地擦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却像毒蛇般锐利。可此刻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太过陌生,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却暗藏惊涛。
"林安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尚未消退的齿痕,"令弟却想要个囚在金丝笼里的宠物,我们各取所需罢了。"他故意凑近祁宴,雪松混着血腥气的呼吸扫过对方紧绷的下颌,"倒是祁总,何必摆出这副失了珍宝的模样?"
祁宴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林安撞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瞳孔,在那里看到了自己倔强的倒影,还有某种滚烫的、近乎绝望的情绪
"疼吗?"祁宴的拇指突然抚过他手腕的淤青,声音低得像在呓语。林安浑身僵硬,这个动作太过熟悉——每次祁钰发完疯,都会用这种温柔的假象来哄他。可祁宴不同,祁宴永远高高在上,他施舍的温柔比刀刃更致命。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林安看着雨水顺着落地窗蜿蜒成河,想起祁钰在结婚证上签字时偏执的笑容。"那时他不懂,现在才明白,祁家兄弟骨子里刻着同样的掠夺基因,只不过祁宴更擅长用优雅的表象掩盖贪婪。
"放开。"林安挣扎着后退,后腰撞上摆满古董瓷器的博古架。祁宴却步步紧逼,西装下摆扫过他颤抖的膝盖:"为什么不逃?以你的聪明,早该知道我会默许。"
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危险的气息。林安仰头望着祁宴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出声来:"祁总忘了?你亲自教过我,在祁家,逃跑的玩具会被拆得连骨头都不剩。"他伸手抚上对方西装内袋,隔着布料摸到冰冷的枪柄,"而且令弟说了,要和我拍全家福。"
祁宴的瞳孔猛地收缩。林安趁机挣脱桎梏,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抵在颈侧:"祁总,你猜令弟回来看到这一幕,会先杀了我,还是先杀了你?"
雨声愈发急促,淹没了两人沉重的呼吸。祁宴凝视着少年眼底跳动的火焰,想起了那段时间的日子,那么的美好,可这一切都被自己亲手毁了!
"滚。"祁宴突然转身,背对着他扯松领带。林安握着镇纸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这是祁宴难得的仁慈。当他逃出门外时,暴雨瞬间浇透全身,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混着祁宴压抑的低吼:"林安,你最好给我活着!"
雨幕中,林安握紧口袋里皱巴巴的结婚证。他知道这场游戏远未结束,祁家兄弟的博弈里,他不过是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但至少此刻,他还攥着自己的命,以及,祁宴眼底那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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