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现在我终于能站起来，握紧手中的剑了，可他却已经不在了。”他端起酒杯，对着月光，像是在向李相夷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魏无羡难得安静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方老弟，你这份执念，倒是和蓝湛有得一拼。”蓝忘机闻言，抬眼看向方多病，眼神里竟多了几分理解。

李莲花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他看着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欣慰，缓缓举起酒杯，轻声说道：“来，为你这份坚持，也为你的师父，干一杯。”两人的酒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很远

李莲花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伸手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李相夷既说了这话，便是认可了你。你如今的武功、侠义，都没辜负他当年的期许。”

方多病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可我连他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我总想着，要是能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李莲花正将一面铜镜递到他面前。“你看。”李莲花轻声道，“镜子里的人，能握剑、能查案、能救人，这便是李相夷希望你成为的样子。”

魏无羡突然一拍桌子，打破凝滞的气氛：“说不定李相夷就在哪里看着你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来，为咱们的新组合干一碗！以后江湖上就叫咱们——”他眼珠一转，折扇指向蓝忘机，“姑苏醋王！”又戳向方多病，“百川小辣椒！至于李大夫……”

“就叫他江湖骗子！”方多病笑着举杯，酒液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李莲花与他碰杯时，腕间的绷带滑落半寸，露出淡粉色的旧疤。方多病瞥见那道疤，愣了一瞬，却被魏无羡的大笑声打断。

“敬江湖！敬……”魏无羡的声音混着酒香飘出窗外，惊起屋檐下的宿鸟。月光淌过五人相碰的酒碗，将这一刻的情谊，酿成了江湖里最绵长的故事。

夜色如墨，灵山派的烛火在风中摇曳。李莲花独自站在庭院角落，望着不远处仍在庆祝破案的众人。方多病正被魏无羡拉着喝酒，脸颊泛红，眉眼间满是兴奋；蓝忘机倚在廊柱旁，偶尔扫过人群的目光却始终留意着李莲花的方向。

李莲花看着远处喝酒的几人，白日里管家临死前那句“李相夷，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头。碧茶之毒在体内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时日无多。他深知，与这群人的牵绊越深，未来的离别便越痛。

转身回房，李莲花迅速收拾行囊。他将仅有的几味珍贵药材留下，又在桌上摆好灵山派命案的详细笔记。最后，他摸出半块竹牌——正是白天从管家身上搜到的密道钥匙，悄悄塞进方多病的房门缝隙。

趁着夜色，李莲花背起药箱，朝着后山走去。刚行至山腰，忽闻身后传来破空声。他侧身避开，陈情笛擦着耳畔飞过，钉入树干。魏无羡晃着酒葫芦从树影里转出，醉眼朦胧：“李大夫这是要连夜私奔？也不叫上我？”

蓝忘机踏着剑光而至，目光扫过李莲花的行囊，沉声道：“为何不辞而别？”

李莲花苦笑：“魏公子又打趣我。我本就是江湖过客，该走了。”

“放屁！”魏无羡一脚踹开陈情，踉跄着靠近，“白天还说要跟方小宝回百川院，这会儿就脚底抹油？你当我们都是傻子？”

蓝忘机抬手按住魏无羡肩膀，目光灼灼：“若有难处，可与我们说。”李莲花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看了一眼方多病，“你们照顾好他。”说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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