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顾明昭：（萧清宴攥着红梅的手微微发抖，却听顾明昭凑近耳畔低语）："从今日起，你的砚台归我管。"（说罢将随身的暖砚塞进他怀中，转身踩着月光往回走，留下一句漫不经心的）"明日卯时，藏书阁见"。

萧清宴攥着红梅立在原地，看着顾明昭的身影消失在梅林深处。寒风卷起他单薄的衣摆，怀中的暖砚却还留着少年掌心的温度，砚台边缘凸起的云纹硌得他发疼，恍惚间才惊觉自己竟连对方离去都未回应

回到寝舍时，窗棂上的冰花映着残月。萧清宴将红梅插在案头瓷瓶，却在展开书卷时发现夹层里多了张素笺。瘦金体的字迹力透纸背："明日若敢迟到，罚抄《盐铁论》十遍。"末尾还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狐狸，尾巴卷着朵梅花。

卯时三刻，藏书阁的铜锁刚打开，萧清宴便看见顾明昭倚在窗边。少年褪去狐裘，月白色中衣袖口绣着墨竹，案上摆着两碟点心，蒸腾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顾明昭："就知道你没吃早饭。"（顾明昭抛来个油纸包，桂花糕的甜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尝尝，西街老赵家的。"

顾明昭：（萧清宴刚要推辞，顾明昭已将温热的糕点塞进他手里）："先学这个。"（说着展开一卷密档，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京郊良田侵占案的往来文书）"看看，王员外的爪牙如何用假地契瞒天过海。"

烛火摇曳间，顾明昭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清亮，指尖在卷宗上划过，点出那些被掩盖的蛛丝马迹。萧清宴渐渐忘记了时间，直到窗外暮色四合，才惊觉两人竟已讨论整日。

顾明昭："明日继续。"（顾明昭合上卷宗，忽然伸手擦掉他嘴角的糕点碎屑）"呆子，吃东西也能走神。"

暮色如墨，缓缓浸透窗棂。萧清宴的目光死死钉在顾明昭的指尖上，那截白皙的手指还残留着糕点碎屑的甜腻，此刻正悬在他唇畔，几乎要触到他发烫的脸颊。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猛地抓起狼毫，笔杆在掌心攥出细密的汗）："谁、谁走神了，不过是这卷宗太过繁杂。"

顾明昭：是是。"顾明昭低笑着收回手，指尖不经意间擦过萧清宴发烫的耳垂，温热的呼吸裹着桂花糕的甜香扑在耳畔）"萧大人这么专心致志，倒是我扰了你的清修～。"（那尾音拖得极长，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狡黠，惊得萧清宴笔下一歪，在卷宗边角晕开团墨渍）“呀！萧大人的心乱了！”（顾明昭低笑，萧清宴羞得将顾明昭轰了出去！屋里还能听到顾明昭的笑声）

次日破晓，萧清宴踏着晨霜匆匆赶往藏书阁。远远便望见窗棂间一抹月白，顾明昭正垂眸挥毫，晨光穿透他半挽的长发，在宣纸上投下细碎的金斑。砚台里新研的徽墨泛着乌光，随着少年执笔的手腕轻轻晃动，散出醇厚的香气。

顾明昭："你来得正好。"（顾明昭头也不抬，笔尖重重蘸墨，宣纸上顿时绽出枝遒劲的梅干。萧清宴凑近时，却见墨迹间藏着半阙词——"砚冷难书相思字"，字迹未干，墨色晕染开来，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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