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姬如水玉

　　 一片死寂的夜晚中，只有火焰熊熊燃烧的轰鸣声。

死去的人们如同入眠一般身着白衣躺在如红莲盛开的红炎之中，任凭火舌舔舐着他们的身体，裹挟着已成为灰烬的血肉升腾而上，火星燃成白烬，如同漫天雪花般飘向在此守望的众人。

“青岚...”

烛光摇曳的房间中，银叶看着双目无神的青岚，眼中满是担忧。这次族中损失惨重，不少新生代丧命于此，而对于姬如一族来说，最宝贵的，莫过于这些年轻的孩子，而现在...

“需要向三酉还有百炼发出黑讯吗？”

所谓‘黒讯’，是指用乌鸦传递的消息，而这也意味着接收者无论是否在执行任务都必须优先回到家族，因此，这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发出的消息。

　 “不行，三酉他们现在执行的任务事关皇族，不能撤回。”

青岚的声音因悲痛而略带沙哑，却依旧果决有力。

　　“我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办？千手一族又卷土重来，我们还要继续为天皇效忠...并且，实际上应明天皇已经彻底败落了吧...”

银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

青岚皱起的眉头更显哀痛。

“千手这次也损失不少，况且还有宇智波一族牵制，短时间内必定不会再次进犯，我们可以好好休养生息，至于天皇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

此时，银叶也陷入了沉默，自从青岚继任族长后，便长久陪侍在天皇左右，但是，天皇的具体情况就连银叶这个当哥哥的也全然不知。

　　“算了，还有一件事——“银叶的眼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姬如一族的结界并没有被破解，千手一族的人是直接进来的。”

　　“！”

　　 青岚原本无神的双目陡然震惊起来。

　　“你是说...姐姐？不可能，姐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我知道，姐姐现在是身不由己，但是，我们总得有所防备，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我...明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先待会儿。”

“嗯。”

“唰——”

“风铃......”

当银叶离去的门扇合上，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青岚的双颊。

　　 此时，千手一族内。

　 “全灭，你们干的可真好啊，三十人的精锐，就这样被全灭了！”

佛间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尖锐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

　 “族长，根据消息，青岚的确是带上族中二十几名忍者去迎战漩涡一族。姬如一族人口稀少，留在族中的不过是些妇女儿童，可谁知在半路上，青岚居然派出几名亲信回到族内，怕是……”楠木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并看了看佛间的反应。

　　“快说！”

　　“怕是族内有人告密。”

楠木不留余地的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告密？难道……”想到这儿，佛间心里顿了一下。“你们先下去。”

　　“是。”几人陆续退出房间。

　　“那个女人！”佛间猛地拍了一下膝盖。

　　“母亲的白头发真漂亮。”

三岁多的瓦间静静待在母亲旁边，用小小的手指梳理着母亲的头发。在母亲的旁边，还有一个摇篮，在摇篮里面的是一岁多的板间。

　　“还说呢，我看，四个兄弟中就你不听话，今天早上还剪了母亲的头发。”

白发的女人用手指轻轻扣了扣瓦间的头。

　　“才不是呢，我是听了父亲的话才 ……”

说到这儿瓦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停了下来。

　 　女人的脸，从刚才的温柔变得严肃起来。

　　“唰——”

门被佛间猛地拉开了。

　　“瓦间，出去。”

佛间的语气有些强硬。

　　“是的，父亲。”

瓦间怯生生退了出去。

　　“怎么了？”

女人向佛间递上一杯浓茶， 佛间没有接茶，极为严肃的看着女人。

　　“你对今天的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吧！”

　　“嗯。”

　　“我问你，这次的行动是不是你偷偷告诉青岚的？”

佛间此时正竭力压制自己的脾气。

　　“不是。”

女人回答得简单干脆。

　　“我再问一次，是不是你！”

这次，佛间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是。”

女人依旧面不改色的答道。

　　“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房间。

　　“不管是谁做的都好。你早上让瓦间剪我的头发，就是为了闯入姬如一族的结界。你当初明明答应我父亲不会再攻打姬如一族，现在却违背条约，少了三十人又算个什么。”女人捂着左脸，恶狠狠地看着佛间。

　　“你这个女人！”佛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把掐住了女人纤弱的脖子。“你父亲早已经死了！”

　　“住手啊！父亲！”柱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紧紧攥着双拳，怒气冲冲地看着佛间。

　　“怎么，柱间，你也要像这个女人一样顶撞我吗？”佛间大吼着，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女人已经涨红了脸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她可是我的母亲，您的妻子啊，父亲！”柱间几乎是苦苦的哀求。

　　“父亲，请您住手！”扉间也进来为母亲求情。

　 　佛间终于甩开手，女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咳出一团血痰。

　 “不管是不是你，总有一天，我会让姬如一族付出代价！”

佛间甩下话扬长而去，门外幼小的瓦间则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母亲，你没事吧？”

柱间和扉间围了上去，将母亲扶了起来，柱间担忧的看着母亲，扉间则在一旁默默叹气，瓦间则一头钻进了母亲的怀里，摇篮里的板间也被吓醒，哭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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