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于程旭跟着李姐走上三楼，墙上贴着泛黄的广告，楼道的栏杆也锈迹斑斑。

站在门口的两人面面相觑，李姐好像也察觉到了于程旭的窘迫，说道道∶“你要是不方便就我来敲吧。” 于程旭点点头。

“叩叩叩……”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慢的被打开，黎薇看到门外的于程旭，下意识的就想把门关上，于程旭立刻把门挡住，恳求的说了句∶“黎薇，我们谈谈好么。”

黎薇没看他，将头转向了李姐∶“李姐，这是怎么回事？”

李姐也感觉气氛不太对，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先生说找你有要紧事，我就把他带来了。那个……那你们慢慢谈，我手头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楼道里就剩下两人僵持不下，于程旭一手掰着门，显然是铁了心的要谈，黎薇盯了他半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淡淡的开口∶“我觉得我们没什么要谈的，那天不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么。”

于程旭却说∶“那只是你单方面的和我划清界限，我还没开口你就先走了，这算是说清楚了么？”

黎薇一时无力反驳

于程旭借此机会又道∶“如果你真的说清楚了，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黎薇反驳道∶“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没去。”

于程旭有些无奈∶“好吧，那我们现在能好好谈谈么？”

黎薇被于程旭这么追问有些火大∶“于程旭，我认为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该说的话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要找我谈什么？”

于程旭道∶“我有几个问题，你方便么？”

黎薇无语∶“那我说不方便你会走么？”

于程旭道∶“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冒昧，但是你不愿意找我谈我只能用这种方式。”

黎薇冷声道∶“你都站在我家门口了，再多说什么也没什么用。”

黎薇放开了门把手，走进去拿出杯子给于程旭倒了杯水∶“坐吧，要问什么？”

于程旭握着水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环视了周围一圈，窗帘半遮半敞的挂在窗户前，只能照进很少的阳光，于程旭进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沉闷和压抑，旁边就是不大的厨房，房子有些狭窄，可能不到五十平 ，只有两个独立空间，眼前还有一扇门，应该是卧室，卧室的旁边用帘子隔开一个狭小的空间，只有淋浴和洗漱台。

于程旭看着狭小的空间和简陋的陈设心里有些泛酸。他问∶“为什么没在上学？”

黎薇道∶“不想上就不上了，那有那么多为什么。”

于程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没话找话的问了句∶“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黎薇的表情一下有些怪异，她看了一眼墙皮掉的斑驳的天花板，苦笑了一下∶“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于程旭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冒烟，刚才想要一股脑问出来的问题这会儿全被堵了回去。他喝了口水又道∶“那我走了之后还有再发生什么么？”

黎薇实在不想在这儿翻那些过去的破事∶“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些？如果你想打听这些的话，我们没什么可谈的，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么，你还来问什么？”

黎薇显然已经不想在谈了，但是于程旭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不是有意要打听你的过去，只是当年的承诺总要有个交代。”

黎薇不想跟他做一些没有意义的纠缠，铁了心要赶人∶“交代什么，有什么可交代的，我让你负责了么？你能不能不要自做多情，我变成现在这样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

于程旭道∶“你冷静点，起码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黎薇压着火∶“我很冷静，我说了，我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变成什么样都跟你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你的主观意向会影响你的判断，作为医生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于程旭被她的话噎的一时也有些火大∶“我知道，但是你觉得你单方面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是谈么？”

黎薇冷笑了一声∶“那你想说什么，今天一次性都说清楚，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于程旭道∶“我没有权利过问你的过去，但是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黎薇道∶“问什么？像你这样事业成功，人生一帆风顺的人我应该问什么？问你过的好不好么？”

“你之前说要考到这里上大学，为什么现在却在这里工作？”

“我说了，不想上就不上了，你还要我说什么，你要跟我谈只不过是想听到你预想的答案，没意义于程旭。”

“没有，我只是好奇一个曾经把考到这里上大学当做信仰的的人，现在却在这座城市工作。”

“这有什么稀奇，信仰能当饭吃么？况且那根本也不是什么信仰，你就当我发疯行了吧！现在能走了么？”

于程旭听黎薇这些话有些意外，他试探的问了句∶“那曾经我们的承诺还算么？”

黎薇听了这话，眼睛酸了一下，她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了他一眼道∶“什么承诺？那不就是我一厢情愿么？你从来都不曾承诺过什么，你五年前闯入我的生活，给了我渺茫的希望，你走了之后杳无音信，现在又不由分说的闯进我的生活，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于程旭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当时还太小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执着。”

黎薇的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承诺不过是一个骗子说给一个傻子听的。”

于程旭道∶“那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在信我一次？”

黎薇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你没事就先回去吧，我困了。”

于程旭刚要开口，黎薇打断他道∶“我说过了你不用有负担，我说了那只是我年少无知的一厢情愿，如果你真的当真了那就太蠢了，你说我说的对吗？医生。”

于程旭被这句话噎的无言以对，黎薇又道：“所以到这儿为止就结束吧，留些余地，我说真的。”

于程旭道∶“你觉得我们这算是谈完了么？这么着急赶我走。”

黎薇道∶“但我觉得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

于程旭道∶“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没有谈完。起码我不能让你白等这五年不是么？”

黎薇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怎么就觉得我是在等你？”

于程旭笑道∶“你总不能告诉我你来这座城市工作纯属是巧合吧？”

黎薇∶“是不是巧合很重要么？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我的过去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真的没那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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