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校里流言四起,有人说萧炎在追鹿桉。
这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萧炎确实对鹿桉格外照顾。文学社的活动上,他总是坐在她旁边;她交上去的文章,他必定会认真批注;甚至下雨天,他也会提前备好伞,等她一起走。这些细节落在旁人眼里,自然成了暧昧的证据。
鹿桉的朋友们坐不住了。
“萧炎最近是不是对你太殷勤了?”陌祤咬着吸管,眼神警惕地扫向不远处正和社员讨论的萧炎。
“他只是热心而已。”鹿桉低头翻着书页,语气平静。
“可外面都在传他喜欢你。”祁愿皱眉,“你……不会真对他有感觉吧?”
鹿桉的指尖顿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
“那你喜欢谁?”陌祤突然凑近,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鹿桉一愣,耳尖微微发烫。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可朋友们哪会轻易放过她?在几人的轮番追问下,她终于低声嘟囔了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几个人异口同声。
鹿桉却不肯再说,只是红着脸把书合上,匆匆逃离了现场。
然而,这句话还是像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很快,“鹿桉有喜欢的人”成了新的传言,甚至有人开始猜测对象是谁。
萧炎自然也听说了。
那天社团活动结束后,他特意留下来等鹿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听说……你有喜欢的人?”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可眼神却格外认真。
鹿桉攥紧了书包带,心跳加速。她不想撒谎,可又不敢直接承认,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萧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那……我还有机会吗?”
鹿桉怔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她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余光却瞥见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祁言。
他手里拿着两本书,似乎是来还资料的,却在看到两人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他的目光在鹿桉和萧炎之间转了一圈,脸色微沉,随即转身离开。
鹿桉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想追上去,却被萧炎轻轻拉住手腕。
“鹿桉。”他声音低沉,“我喜欢你。”
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祁言一整晚都没回她消息。
鹿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点开和祁言的聊天框,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昨天,他提醒她明天有雨,记得带伞。
她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喜欢的人,明明是他啊。
可祁言会信吗?他会不会以为她和萧炎真的有什么?
第二天清晨,她顶着黑眼圈去上课,却在教学楼拐角被人一把拉住。
“祁言?!”她惊呼。
他脸色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也没睡好。
“我有话问你。”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紧绷感。
鹿桉心跳如鼓,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你喜欢的人……是谁?”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鹿桉呼吸一滞,脸颊发烫。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祁言忽然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算了,不等了。”他低声说,“鹿桉,我喜欢你。”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所以——”他微微俯身,目光灼灼,“你能不能……别喜欢别人?”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映出细碎的光。鹿桉望着他,忽然笑了。
“笨蛋。”她轻声说,“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祁言愣住,随即眼底涌上狂喜。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不远处,萧炎站在转角,静静看着这一幕,最终转身离开。
——流言终会散去,而真心,永远不会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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