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伏笔

办公室的暖气发出轻微的嗡鸣，窗玻璃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李老师将物理试卷在办公桌上摊开，红笔在最后一道大题上画了个圈。

"这里，动能定理和动量守恒的结合点，你总是忽略这个转换条件。"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晚的寂静。

陈述坐在他对面，发丝垂落在纸页上，随着写字的动作微微晃动。台灯的光晕笼罩着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的手指冻得有些发红，写字时偶尔会轻轻呵一口气。

"老师，"她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把这个过程类比成天体运动，是不是更容易理解？"

李泽怔了一下。

她的思维总是这样跳跃，像夜空中突然划过的流星。他看着她草稿纸上画的简陋行星轨道，忍不住笑了："嗯，就像彗星接近太阳时速度会突然加快。"

时述的眼睛弯了起来。

窗外的雪悄悄落下，办公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对了还有两个星期就是元旦晚会了，你主持一下”李老师笑的眉毛弯弯。

“我？"她小声问，"可是我没经验”

“我相信你”

这一刻陈述点点头，“那我试试吧”

教室里的彩带和气球在暖黄的灯光下轻轻晃动，黑板报被擦得干干净净，用彩色粉笔画上了"欢庆元旦"几个大字，周围点缀着星星和雪花。窗玻璃上贴着同学们剪的窗花，红色的剪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喜庆。

时述站在讲台旁，手里捏着主持稿，指尖微微发凉。这是高二（5）班自己的元旦晚会，没有礼堂，没有专业的灯光，只有四十张课桌拼成的观众席，和同学们期待的目光。

"别紧张，"李老师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奶茶，"就当是平时班会。"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笑意，像是冬夜里突然照进来的一束阳光。时述接过杯子，温热透过纸杯传到掌心，她轻轻点了点头。

晚会开始得很简单。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陈述站在教室中央，声音清亮，"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今晚，让我们暂时忘记作业和考试，一起迎接属于我们的夜晚！"

掌声响起，夹杂着几声起哄的口哨。李老师坐在最后一排，唇角微扬，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

第一个节目是体育委员王磊的吉他弹唱。他抱着借来的木吉他，有些笨拙地拨动琴弦，唱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跑调的地方不少，但全班都跟着哼唱起来，手机的闪光灯在昏暗的教室里像星星一样闪烁。

时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李成松。他靠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录像，眉眼在屏幕的微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游戏环节是"你画我猜"。

"我来！我来！"学习委员陈浩自告奋勇上台，抽到的题目是"物理老师"。

全班哄笑。陈浩挤眉弄眼地比划，先是指了指黑板，又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最后夸张地模仿李成松讲课时的样子——手指在空中画了个抛物线，然后突然停顿，眉头微皱："这个公式，很重要。"

"李老师！"同学们异口同声。

李泽无奈地摇头笑，时述站在一旁，抿着嘴忍笑，却还是不小心笑出了声。

晚会的高潮是全班合唱。

没有伴奏，没有专业的排练，只是四十个少年站在一起，唱着熟悉的歌。时述站在最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大家，灯光落在每个人的脸上，眼睛里都盛着笑意。

李泽没有加入合唱，他靠在门边，安静地看着他们，目光深邃而温柔，像是要把这一刻牢牢记住。

晚会结束时，已经接近十点。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里只剩下几个值日生收拾残局。时述把散落的彩带捡起来，抬头时发现李泽还在。

"老师还不回去吗？"她问。

"等你们收拾完。"他走过来，帮她扶正歪倒的椅子，"今晚做得很好。"

陈述低头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主持稿的一角。

窗外，新年的钟声似乎已经在远处敲响，而教室里，灯光依旧温暖。

寒假前的最后一节课，李成松发给每人一份复习计划。

"从今天起，"他的目光扫过教室，"我们正式进入高三预备期。"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翻动纸页的沙沙声。陈述翻开计划表，发现扉页印着一行小字：

"在宇宙的坐标系里，每个努力的人都会找到自己的轨迹。"

她抬头，正好对上李泽的视线。

窗外，积雪开始融化。

春节晚上陈述正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她跑到房间拨通了陈釉的电话。“嘟～嘟～嘟喂”

“新年快乐陈釉“陈述坐在椅子是满脸喜悦。

“新年快乐啊述”陈釉一脸沉溺的回答，在电话的另一半她都嘴巴笑得合不拢嘴了。

“我跟你说我今天吃了蟹籽包、糍粑还有辣子鸡、海鲜大补汤还有”。陈述说的正津津有味

这时她看见收到一条出乎意料的消息，她突然停止了呼吸。

“春节快乐啊”备注是李老师。

“述你怎么不说话了？陈述？”电话里的陈釉疑惑的喊着她的名字。

陈述突然开口：“李老师给我发信息了”她正盯着屏幕不知所措，大脑混乱。

“他给你发信息了，我觉得啊他对你很不一样啊述，你觉得呢？”陈釉突然打趣的说道。

“我不知道”陈述突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

“反正看起来就不像普通的好感，就像你平时跟我说的那些事情，他在学校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陈釉大正言辞。

“其实我能感受到但是我不知道这个该怎么说，哎呀”

“述啊出来给外婆拜年了！”妈妈在门外喊到，陈述也在此刻得到缓解。

“好的妈，我马上过来，那先这样了釉后面聊。”陈述转头跟陈釉互相道别后挂电话。

她打开了聊天框：“新年快乐啊老师”发送。推出了聊天界面，她开始有点紧张并期待着消息，她起身出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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