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骗别人还成,白泠却是不信的。
“随便什么曲子。”白泠褪下手上镯子,发上珠钗。
白亦非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轻轻点头,随手拨弦,试了琴,确定琴音后才对白泠眼神示意。
白泠站起身,让其他人背过身去,才走到前方空地上,笑盈盈的看着他,“这支舞叫‘寒霜’,对我而言,很特别的一支舞。”
琴音一起,柔美舞姿翩然而动,女子曼妙,青丝墨染,抬腕低眉,莲步轻移,袅娜风流,恍若仙灵,起承转合间,道不尽的美丽清雅,远山眉下的一双眼,潋滟多情,顾盼之间,仿佛世间仅有他一人在眼中。
舞很美,他却只记得她眼中浓烈似火的绚丽景色,快要使他灼烧起来。
“铮~”
一声破音,绷紧的琴弦断开缩向两边。
白泠舞步一顿,恍若无察的转接细碎的舞步,轻云慢移,直至拂手收尾。
曲未罢,舞未终,琴先断。
掩去眼底的遗憾,白泠抿着柔和的笑容走到他身边坐下,“许久不跳舞,生疏了许多。”
前世的洛桑不会跳舞,可这一世的白泠学了不短时间的舞。
执起桌上酒壶,白泠斟酒,“今年是老夫人七十华诞,表哥会去吗?”
正经算起来,那位楚老夫人才是白亦非的祖母,不过他父亲在雪衣堡生活,他又随母姓,便所有人都将他父亲当成了入赘,称呼也就换了个边。
白亦非父亲在世时十分孝顺,虽然喜欢四处游历,但母亲每个整十生辰,再远都要归家,他走后,白夫人亦遵循先夫习惯,每隔几年就回去探望楚老夫人。
也是如此,才会与曾经的楚泠有所交集。
“或许不会。”老夫人生辰恰好在冬日,是他的“病”发作最频繁的时期,他不能离开雪衣堡。
“你想回去?”白亦非温和的看着她,“若是想去,也是可以的。”来雪衣堡这些年她从不曾出过远门,想来有些闷。
白泠轻轻一笑,摇摇头,“我不爱出门。”在楚家,老夫人与她关系比雪花还要白,除了每年生辰,老夫人会出来露一面,她几乎感觉不到老夫人存在,就别提会有什么虚无缥缈的祖孙情。
比起老夫人,她更愿意陪在白亦非身边。
毕竟,时间真的不多了,伴着他的每一秒都是倒计时。
端起酒杯给他,白泠靠上他肩膀,笑靥如花,“表哥真的千杯不醉?”
白亦非嘴角微扬,“你好好看着,不就知道了。”
烈酒还是会醉的,但平常饮用的酒水权当解渴,又会有多烈?
纤细的手指顺着他衣袖的暗纹勾绘,白泠垂着眸,“酒喝太多不好,更不能嗜酒成性。”酒能消愁,醒来却更加难受,她深有体会。
“看来我以后会少很多乐趣。”没多想的白亦非唇角微扬,她抬头看他,他却扬扬下巴,看向远处,“你看。”
橙色的天际,淡紫和浅粉交织的画布上,圆圆的太阳缓缓的落下地平线。
他看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温柔的映在他眼中,白泠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颜,见他嘴角有笑,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头靠在他肩头,看向美丽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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