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去过的那些世界,只要她存在的痕迹没有被彻底抹除,系统就能持续吸收那个世界能量,而那些爱着她的人,会成为系统持续的爱意汲取供体。
001号脚尖轻点,身体轻盈飞起,悬空于金色光球之前。
她伸出手探向光球,才触碰到外围,就有记忆碎片从她指尖钻进身体,令她的大脑中浮现出许多凌乱画面。
记忆的冲击令她大脑胀痛。
忍着痛,她身体前倾,想要抓更深,突然身体一僵,动弹不得。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劝你不要那样做,你我行走十六个世界才令它成长为如今模样,你一旦那样做,我们所有努力将付诸东流,维纶星系所有生命都将失去供养而死亡。”
“是吗?所以,十六个世界的生命就活该为维纶星的存活而失去世界能量,导致世界发育迟缓、世界降级,甚至毁灭吗?”
系统:“你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维纶星系的生存,其他世界的死活,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
001:“奥尔菲斯,你真是冷静得可怕,可怕到,让我几乎快忘了你也曾经是活生生的人,富有同理心的温柔之人。”
系统似乎沉默了几秒,但当声音响起,依旧是那副平板不近人情的语调:“从自愿为拯救母星系而成为智能系统开始,我已经丢弃了多余的同情心。而你,却没有这样的觉悟。”
“因为我们从根本上就不一样。”001号轻笑一声,身体慢慢前倾,指尖已经触碰到一颗炽热的核心,紧紧握住:“你是从人变成智能,抛弃了身为人的情感。而我,从一个没有情感的焰灵慢慢走到今天,帮助我成长的,正是那些因我而毁灭的世界,那些因为我而失去天命的位面之子。”
“维纶星系因我们0系列的十六位任务者苟延残喘三千个纪元,它应该感谢我们。我现在只是让我走过的,那些脱轨的世界回到正轨而已。”
“奥尔菲斯,我一直都觉得这样的方式太激进了。每个世界都有生存的权力。”
奥尔菲斯:“……你已经与核心融为一体,释放核心,你同样活不了。”
001长呼一口气,释然一笑:“死亡吗?我已经历过十五次惨烈的死亡,对我而言,那并不可怕。”
“你舍得那些还在等着你的人?”纯白空间中,一个数字组成的虚幻人形走到光球下方:“有很多人在他们的世界试图复活你,不然,系统也不会被攻击,你也不会失去记忆忘记一切。”
“我很不舍,但我知道,他们拥有辉煌的人生,比苦苦等待我这个骗子更重要。”
“奥尔菲斯,永别了。”
“没想到,生命最后一刻,陪伴我的居然是你。”
说完,猛然捏碎核心,金色的光芒散发出白光,将一切湮灭,距离最近的001号在湮灭之际回头,看向下方的虚影,嘴角带着解脱的笑容。
虚幻人形负手而立,微微抬头,看向001号,冷眼旁观她的湮灭。
空间崩塌,奥尔菲斯似乎叹了一口气,身形散开为数据,在空间毁灭的最后一刻脱离空间。
在遥远的星球上,纯白建筑之中,一声警报响起,随之一声机械播报声响起:“采集系统宿主001号,焰灵族绯羽公主于任务中死亡,系统无力援救,数据与宿主已湮灭于异世界。”
纯白建筑中央控制室内,一个通体银白的机器人从椅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高低起伏的建筑群,机械指尖轻点玻璃,一声轻笑消散在空气中。
“能换来维纶星系的永恒,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绯羽,是你忘了,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园。”
“但,身为你的专属系统,我愿意给你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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