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间的呢喃

绞肉机发出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苏烬的后背狠狠撞在锯齿状的内壁上，黑色纹路像有生命一般沿着他的脊柱向上攀爬。他紧紧攥住半截肠子，把滑落的脏器塞回腹腔，血沫从嘴角溢出：“这就是你所谓的救赎？”他冲着操控台上的神秘人嘶吼，银灰色的瞳孔里映着自己正在腐烂的指尖，“你不过就是另一个江叙白罢了！”

“不，我可比他仁慈多了。”神秘人按下按钮，绞肉机的齿轮忽然逆向转动，沈凌觉被铁链吊着的身体猛地砸向地面。她怀里的脊椎骨应声而断，溅起的碎骨刺进了她的脸颊，“瞧见没？我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亲手撕碎对方。”

沈凌觉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用牙齿咬断扎进脸颊的骨刺：“我要把你们的骨头做成风铃！”她的铁链缠住陆遥的机械脖颈，刚碰到金属，就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陆遥的机械心脏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利爪划过沈凌觉的腹部，内脏似瀑布般流出：“你说过要把我制成标本？”她歪着头，机械瞳孔投射出江叙白实验室的画面，“就像他把我改造成这样时那样？”

林雾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身体化为无数镜面碎片，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血腥画面：苏烬在冷库啃食父亲尸体的童年；沈翊川用手术刀剖开私生子胸腔的场景；还有陆遥被绑在手术台上，机械零件代替血肉的全过程。“多棒的素材啊！”碎片刺进苏烬的伤口，“你们的每道伤疤，都是江叙白留给世界的礼物。”

苏烬猛地抓住一片镜面，用力按进自己的眼窝：“陆遥，你看！”他的眼球在破碎的镜片中扭曲变形，“这些记忆都是假的！是他用致幻剂让我以为自己在杀人！”陆遥的利爪却刺穿他的肩膀，伴随着齿轮的转动声，她冰冷的机械音没有一丝感情：“但你把我推向手术台时，手上传来的温度可是真实的。”

神秘人突然把手按在绞肉机核心处，整个空间开始震颤。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伸出带倒刺的触手，将众人的四肢紧紧缠住。“该进入高潮了。”他的机械脸裂开诡异的弧度，露出里面旋转的齿轮，“沈凌觉，用你哥哥的骨头，挖出苏烬的心脏；陆遥，把沈凌觉的机械零件拆下来，拼成献给我的礼物。”

“别碰哥哥！”沈凌觉疯狂挣扎，铁链勒进她的脖颈，皮肤下青筋暴起。她突然咬断自己的舌头，把血肉模糊的断舌吐向神秘人：“你才是最令人作呕的怪物！”神秘人反手一挥，触手贯穿她的腹部，将她高高举起。

陆遥的利爪却突然转向神秘人：“你以为改造了我，就能掌控我？”她的机械胸腔迸裂，露出里面跳动的核心，“江叙白失败了，你也一样。”核心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整个绞肉机剧烈摇晃起来。林雾的碎片慌忙汇聚，可一碰到蓝光就瞬间被烧成灰烬：“疯子！你们全是疯子！”

苏烬趁机扯开身上的黑色纹路，皮肉随之剥落，露出森森白骨：“来呀！咱们同归于尽！”他抓起地上的肠子，甩向神秘人的机械脸。神秘人愤怒地吼叫，触手把苏烬的身体绞成两段，就在这时，陆遥的机械利爪穿透了他的胸膛。

绞肉机在爆炸的轰鸣声中崩塌，沈凌觉最后的意识里，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哥哥牵着她的手走过开满蔷薇的花园。而苏烬在坠落的瞬间，终于看清了陆遥眼中那抹许久未见的温柔——原来在被改造之前，她看他的眼神，也曾带着星光。

尘埃落定后，只剩下一地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血肉。在废墟深处，江叙白的笑脸再次出现，他用沾血的钢笔写下新的篇章标题，字迹在血泊中蔓延：“这，不过是中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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