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竟然是个怂货？

“啊——！”

灵魂被撕扯的剧痛中，那件深藏在物品栏最底层的银色风衣突然自动展开，布料上银线绣的梦魇图腾发出冷光。

风衣精准裹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袖口处梦魇的烙印正渗出温热的血珠。

男人的攻击在触碰到风衣的瞬间戛然而止。真空球在半空中炸裂成无害的气流，他盯着风秩然颈间露出的风衣图腾，喉结滚动：“梦魇...你是Devil的选民...”

风秩然瘫倒在风衣里，看着男人骤然恭敬的姿态，终于明白Devil那句“这礼物总会派上用场”的深意。

指尖划过风衣下摆，他感受到布料里沉眠的千万冤魂低语，而灵魂剥离的剧痛此刻竟化作灼烫的勋章——原来所谓信徒的身份，从来不是祝福，而是与魔鬼签订的、无期徒刑。

风秩然扯着风衣领口咳出两口黑血，指尖仍紧扣着男人手腕上凸起的青筋：“爱丽丝是在、童话镇...西边山顶的古堡？”他能感觉到风衣下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灰斑，那是灵魂剥离后遗症的开始。

男人浑身发抖，喉结在风秩然掌心碾出红痕：“是、是！爱丽丝小姐半年前用荆棘墙圈了整座山，连乌鸦都飞不进去......”他突然注意到风秩然无名指的戒指正在褪色，瞳孔骤缩着想往后退，却被风衣自带的锁链瞬间缠住脚踝。

“带我去。”风秩然拽着锁链站起来，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时，石板上立刻开出黑色曼陀罗——这是Devil领域的征兆。男人看着那些花的根茎正顺着自己的小腿往上攀爬，突然想起黑市传闻里Devil选民的处决方式：被自己的恐惧催生出的植物绞碎灵魂。

“前、前面右转第三座石桥！”男人连滚带爬地领路，声音里带着哭腔，“爱丽丝小姐喜欢收集迷路者的影子，您...您最好别直视她的镜子......”

风衣突然收紧，像一只手扼住风秩然的心脏。他摸向物品栏的位置，那里现在只剩一片虚无，唯有Devil送的怀表还在胸腔里跳动——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秒针每走一格，灰斑就蔓延一寸。

山顶的古堡在雾中若隐若现，尖塔上挂着成串的水晶瓶，每个瓶子里都蜷缩着半透明的人影。风秩然踩断第一根拦路的荆棘时，整座山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而在漫天飞舞的黑雾里，他看见古堡正门缓缓打开，门后站着一个穿着血红色蓬蓬裙的女孩，正把一枚人类的眼球放进嘴里轻轻咀嚼。

眼中，带着迷离而残忍的微笑。

“我…我不要进去！”男人更加害怕了，“爱丽丝是吃人的妖魔！是妖魔！”

“是么？”风秩然整理一下风衣，回头看向那个匍匐在地的男人，“你越说我越感兴趣了，伟大的圣堂之主啊，保佑我顺利吧。”

男人的表情更加惊恐，仿佛说出“圣堂之主”这个词汇是某种禁忌一样，但风秩然可没管这么多，直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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