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收徒解惑

我站在清风观前，那道乌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天际，但它最后那句话却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头。我以为这只是开始？什么意思？

“你看到刚才那东西了吗？”灵月低声问。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而是转身朝观内走去。既然它想让我知道什么，迟早会来的。

“师兄！”小七从后面跑过来，“外面来了好多人，都是冲着你的！”

我脚步一顿：“谁？”

“各地的散修、妖族、甚至还有几个宗门的人都来了。”他兴奋地说，“听说你想收徒，他们全都赶来了！”

我心中一动，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也好，趁现在声势正旺，正好广纳门徒。

走进大殿后，我闭目沉思了一阵，整理了一下自己这些年修行的心得和功法。这些年来，我从一个杂役弟子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不只是运气，更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和对力量的执着追求。

“你真打算教人？”灵月坐在我对面，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嗯。”我睁开眼，“一个人再强，终究是孤军奋战。我想留下点东西，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也有人能继续走下去。”

她笑了笑：“听起来像是个老前辈。”

我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走向门外。

清风观外早已聚集了不少人，有的穿着粗布麻衣，一看就是出身贫寒的散修；也有身披华服的世家子弟，脸上带着高傲之色；更有不少妖族打扮之人，或化形或本体，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

“这些人……都想拜入你门下？”我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眉头微皱。

“据说你出关之后，洪荒震动，许多人都想来碰碰运气。”小七搓着手，“有些人连门都没敢进，就在外面等着。”

我扫视一圈，目光如炬。这些人中，有真心求道的，也有投机取巧的，更有别有用心的。想要从中挑选出真正值得培养的人，需要慧眼识珠。

“先让他们进来。”我说。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争先恐后地涌向大门，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安静。”我抬手轻喝一声，声音不大，却仿佛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瞬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我站在石阶之上，环视众人：“你们想拜入我门下，是为何？”

沉默片刻，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人率先开口：“我想变强，保护家人。”

另一个满脸疤痕的壮汉瓮声瓮气道：“我想报仇。”

“我想成为强者，改变命运。”一个少女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我想看看这洪荒到底有多辽阔。”一个背着古琴的青年微笑道。

我一一记下他们的回答，心中已有初步判断。但还不够，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我会在演武场设下试炼，通过者方可入门。”我宣布道，“届时，我会亲自挑选亲传弟子。”

人群中响起一阵议论声，有人激动，有人忐忑，也有人暗自盘算。

离开人群后，我回到自己的小院，开始准备授课的内容。我要把这些年走过的路、吃过的亏、悟出的道理都讲给他们听。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在院中练了一遍刚整理好的功法。归墟之力在我的掌控下流转自如，每一次挥掌、每一次踏步，都带着天地间的韵律。

“你真的要把这些东西都教给他们？”灵月倚在门边，语气有些复杂。

“当然。”我停下动作，擦了擦汗，“他们是我选出来的人，我相信他们会用好这些力量。”

“可万一……有人背叛呢？”她问。

我笑了：“那就让他试试看。”

第三天，演武场上人山人海，除了报名的弟子，还有不少围观群众。我知道，这一场试炼不仅关乎他们能否入门，也是一次公开的展示。

我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心中平静如水。

“第一关，心性测试。”我开口道，“你们要做的很简单——面对恐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演武场四周忽然升起一层薄雾，紧接着，一道道幻象浮现而出。有人看见亲人被杀，有人看见自己被囚禁折磨，有人看见世界崩塌……

“这是心魔幻境。”我解释道，“能走出幻境者，方为第一关合格。”

人群中有人惊呼，有人尖叫，也有人咬牙坚持。我默默观察，记录下那些能在幻境中保持理智的人。

第一关结束，淘汰了大半人。剩下的不过百人。

接下来是第二关，体魄与灵力的双重考验。他们在烈日下奔跑，攀爬峭壁，承受雷击般的灵气冲击。有人倒下了，有人哭喊着放弃，但也有人咬牙坚持到最后。

当最后一人完成挑战时，太阳已经西斜。

“很好。”我看着剩下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们通过了考验。”

他们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但从今天起，你们才是真正的开始。”我淡淡地说，“修行之路漫长而艰难，若有人中途退出，我不怪你，但一旦入门，就不要再想着回头。”

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在耳边呼啸。

“明天，正式授课。”我转身离去，留下一群热血沸腾的年轻人。

夜幕降临，我在书房中整理明日的讲课内容。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是你？”我头也不抬。

“你怎么知道是我？”灵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因为你总是喜欢半夜偷偷摸摸地出现。”我合上书册，转过身，“有什么事？”

她走近几步，轻声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收徒授业，不是小事。”

我点头：“我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将来也会遇到你曾经的困境呢？”

我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那就让他们比我更强大。”

她轻轻一笑：“你变了。”

“是吗？”我也笑了，“变得不像以前那个畏首畏尾的君玉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夜风吹开窗棂，吹动案上的纸页哗啦作响。

这时，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钟鸣。

不对劲。

我猛地站起身，神识瞬间扩散出去——

只见清风观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黑暗中，正是那只乌鸦。

它站在一棵枯树上，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你以为这只是开始？”它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瞳孔一缩，归墟之力瞬间凝聚于掌心。

它却突然展翅飞起，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等等！”我追了出去。

可当我跃上屋顶时，它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真的以为，你能教出不被命运操控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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