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的问题

苏瑶瑶攥着校服裙摆，指尖触到口袋里闪电塞的止痛药——那是用犬类嗅觉在医院垃圾堆里翻找的。蝶儿的触角（现在是人类的发卡）轻轻颤动，远处实验室方向传来玻璃器皿碰撞声，那是变成人形的猴子正在销毁“动物基因提取”的实验记录。

“老鼠会把发霉的面包屑攒成小山，留给流浪的幼猫。”她想起去年暴雨夜，有只老鼠叼着退烧药瓶撞开她家门，瓶身上沾着下水道的泥，却没沾到一滴脏水，“蟑螂在地震前会用触角敲击水管，比人类的警报器早十分钟。蚊子……”她顿了顿，摸向手臂上的蚊子包——今早有只蚊子在吸血时，用口器刻下“危险”的警告，而那片皮肤下，正埋着彼得刚注射的新型抗癌疫苗。

蝶儿的翅膀（现在是人类的披肩）突然收紧，她闻到苏瑶瑶身上混着的猫薄荷香和消毒水味——那是彼得为她妈妈调配的药剂。“上个月有只蚊子替我挡了颗子弹，”她卷起袖口，露出淡紫色的疤痕，“子弹穿过它翅膀时，我听见它用振翅频率说‘人类女孩在三点钟方向’。”

远处的实验楼突然传来警报，变成人形的松鼠们正抱着数据硬盘逃窜，尾巴上绑着的萤火虫照亮逃生路线。苏瑶瑶摸出书包里的许愿瓶，里面多了颗用蟑螂翅膀做的星星，上面写着“谢谢你们没踩死我”。“其实我最怕老鼠，”她轻声说，“但闪电哥哥说，所有怕光的小家伙，都在找能安心睡觉的角落。”

蝶儿突然从头发上取下发卡，那是只真正的蝴蝶翅膀做的，边缘用金丝绣着“安全”的振翅频率：“下次遇见他们，试试用食物交换秘密。”她往苏瑶瑶手里塞了把蜂蜜饼干，“老鼠喜欢焦糖，蟑螂爱喝过期的可乐，蚊子……”她笑了，眼尾扬起蝴蝶触须的弧度，“蚊子会被薄荷味吸引，就像人类被星星吸引一样。”

晚自习的灯光下，苏瑶瑶看见蝶儿的影子边缘泛着荧光，那是昆虫基因特有的微光。她想起彼得说过的“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的生存密码”，此刻终于明白——那些被人类厌恶的小动物，正用自己的方式，在钢筋森林里织就一张保护网，而网的中心，是像她这样愿意停下脚步、倾听振翅声的人。

“替我告诉猴子，”她把饼干分成三份，分别装进标着“鼠”“蟑”“蚊”的小袋子，“我想对他们说——谢谢你们在黑暗里亮起的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被讨厌填满。”蝶儿点点头，转身时，披肩下露出半截透明的翅膀，在月光下轻轻振动，像在发送某个温暖的信号。

窗外，变成人形的猫头鹰正用爪子给蚊子包扎翅膀，实验室废墟里，老鼠们用牙齿咬开了困着萤火虫的玻璃瓶。苏瑶瑶摸着口袋里的止痛药，突然觉得心脏不再那么疼——因为她知道，在看不见的角落，无数双不同形态的眼睛正在守望，用各自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允许不同光芒存在的世界。

流星雨萌宠家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