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嘴硬心软

苏闪电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看见彼得帕克的虎斑猫尾在天台边缘晃了晃，突然想起三年前巷战那次——这只猫曾用爪子替他挡过子弹，却在他道谢时甩下句“别把血蹭到我毛上”。猫跳下去的瞬间，他闻见对方皮毛里混着的消毒水味，那是昨夜熬夜配药留下的。

“猫科的关心像爪子拍脸，”苏月儿把止痛药塞进他掌心，瓶盖上印着个歪歪扭扭的猫爪印，“上次彼得给瑶瑶补习数学，用猫爪在草稿纸画函数图像，却故意算错两道题——就为了看她皱眉头的样子。”闪电愣住，想起瑶瑶书包里那张写着“笨蛋猫老师”的满分试卷，背面有团被橡皮擦过的猫毛。

楼下传来“喵”的一声怒叫，阿豹正抱着消防斧路过，猫爪正抓着他工装裤口袋里的肉干。彼得帕克蹲在他肩头，尾巴卷着他的通讯器，俨然把豹子当成了移动树杈。“你俩迟早把消防局变成动物园。”苏闪电笑出声，却扯动胸口伤口，疼得龇牙。

“狗命短？”苏月儿望着天边的流云，想起昨夜看见的场景：彼得帕克蹲在实验室窗台，用猫爪给闪电调配止痛药，月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像个披着白大褂的骑士，“他翻遍了所有人类医学书，连‘犬类心脏应激反应’的英文文献都啃完了——现在倒说风凉话。”

闪电的指尖抚过药瓶标签，那里有块被猫爪抓烂的痕迹，露出底下的“犬用特效”字样。他想起彼得帕克每次用人类身份替他开病假条时，签名栏总会多出个若有若无的猫爪印——那是只有警犬嗅觉能分辨的、猫科的温柔。

“动物的嘴硬，”苏月儿摸着他耳后未褪的金毛，“就像闪电总说‘巡逻顺路’，却在瑶瑶怕黑时，用犬形态陪她写作业到凌晨三点。”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阿豹的怒吼混着猫叫：“你再抓我斧子，信不信我把你毛剃了做消防绳？”彼得帕克的回应是一爪子拍向他的豹纹腰带。

闪电望着天台上的猫爪脚印，突然笑了。心脏的疼痛依然尖锐，却像被猫薄荷泡过，带着股隐秘的甜。他知道，当彼得帕克用猫爪拍他肩膀时，用的是“别死”的力度；当阿豹把止痛药摔在他面前时，眼神里藏着“活下去”的光。

“下次他再骂我，”闪电把药瓶塞进警服口袋，警徽下露出截狗牌，“我就往他猫粮里掺辣椒——反正猫舌头尝不出辣味。”苏月儿被逗笑，阳光穿过她指间的狗牙吊坠，在地面投下个小小的光斑，像颗跳动的星星。

楼下的争吵声突然变成和谐的节奏：阿豹用爪子给彼得帕克梳理毛发，猫则用舌头替他舔去脸上的烟灰。苏闪电摸出手机，给瑶瑶发消息：“今晚加菜，有猫抓烤肉和豹纹蛋糕。”发送键按下时，他听见彼得帕克的猫叫里混着笑意，那是用振翅频率翻译的“笨蛋狗”。

天台边缘的风掀起他的警服，露出心口未愈的伤。但此刻，他突然觉得疼痛不再是负担——因为他知道，在这个被流星吻过的世界里，有会嘴硬心软的猫，有外冷内热的豹，还有愿意拥抱他们的人类家人。而所有的疼痛，最终都会变成翅膀，带着他们飞向更辽阔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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