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番外裴鸦初入西厂

十六岁的裴鸦跪在玄武门第三道血槽前，靴底粘着前夜受刑者的碎指甲。掌班太监的铜胎弓在晨雾中铮鸣，十三支人骨箭穿透他单薄的衣襟，箭头抵住咽喉时，他看见箭羽上刻着父亲的名字——那个因弹劾西厂而被活剥人皮的户部小吏。

"舔干净箭上的血。"提督从血珊瑚屏风后转出，手中把玩的冰蚕钩挑起裴鸦的下颌。少年被迫张开嘴，冰凉的钩尖刺入舌根，腥甜的血顺着喉管流下。他听见地牢深处传来三十九口黑陶瓮的沸腾声，瓮中血水正将某个受刑者的四肢熔铸成箭杆。

当裴鸦的舌尖触到箭身血迹时，冰蚕钩突然抽搐。提督的瞳孔骤然收缩——少年血液中竟有巫蛊世家特有的银丝，那些缠绕在红血球间的细线，正与西厂地底的万蛊冢共鸣。

誊抄房内，裴鸦被按在《刑典》前。掌班太监将父亲脊骨制成的笔塞进他颤抖的手，骨笔末端还连着半截颈椎，每当他蘸墨书写，笔尖就会渗出淡粉色脑浆。"写清楚，每滴墨都要浸透罪证。"老太监的指甲划过他后颈，在皮肤上刻下西厂暗记。

羊皮卷展开的瞬间，裴鸦看见自己的倒影被分成三十二块——对应着刑典中记载的三十二种酷刑。当他写下"裴"字第一笔时，骨笔突然刺穿掌心，鲜血顺着笔杆流入《刑典》的夹页。那些被墨汁掩盖的暗纹开始蠕动，竟拼凑出父亲被制成骨笔那日的场景：老仵作将烧红的铁钎插入父亲天灵盖，惨叫化作骨笛的第一个音阶。

子夜时分，裴鸦被拖进地牢第三层。三十九口黑陶瓮围成祭坛，瓮中血水倒映着他惊恐的脸。提督的冰蚕钩划开他咽喉，取出带血的喉骨时，瓮中突然浮起三十二具骸骨——正是刑典中记载的历代"故事道具"。

"吹响它，用你父亲的魂魄当乐师。"掌班太监将喉骨笛塞进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当第一声笛音响起时，裴鸦看见自己的魂魄被分成三十九份，分别钻入黑陶瓮中。那些骸骨开始重组，用他的肋骨敲击瓮壁，奏出《西厂缉凶令》的暗码。

最中央的瓮突然炸裂，父亲残缺的魂魄举着骨笔爬出，在裴鸦额心刻下血咒。咒文成型的刹那，西厂所有暗桩的命灯同时亮起，每盏灯芯都跳动着与他相同的喉骨碎片。

朱雀柱前的灰烬突然复燃，裴鸦在供词上按下手印时，发现掌心纹路已变成骨笛的孔洞。提督舀起瓮中血水灌入他喉管，滚烫的液体在食道里熔铸出新的声带。当他发出第一声完整的"遵命"时，玄武门上的二十八宿图开始倒转，星轨间垂落的铁钩精准刺入他肩胛骨。

"从今日起，你的每个故事都是杀人令。"掌班太监将人皮鼓套在他腰间，鼓面是用他母亲脸皮制成的。当裴鸦走出地牢时，靴底粘着的不仅是碎指甲，还有三十二个受刑者的魂魄残片——他们将随着他的步伐，在青砖上敲出下一位"故事主角"的生辰八字。

晨雾漫过碑林，裴鸦在第三块残碑前刻下自己的名字。碑面渗出的血珠突然化作冰蚕，钻进他新生的声带。他听见风中传来父亲的声音："记住，每个讲述者都要成为故事本身。"而碑林深处，三万六千块青石碑同时发出骨笛的呜咽，预示着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作者：这章主要讲的是裴鸦为什么进入西厂

作者：以及进入西厂的过程

作者：明天会更端午节的番外，后天会更儿童节的番外

作者：依旧是暴力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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