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星辰之子

第七节:梦境重逢

梦境中的场景让伊莱恩瞬间认出了这个地方——荆棘堡西塔的观星室。但与现实中破败的样子不同，这里的穹顶水晶完好无损，地面上星象图闪烁着微光，四角的金质荆棘如同活物般轻轻摇曳。

"喜欢我的布置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伊莱恩猛地转身。赛拉斯站在观星室中央，银发在星光下如同流动的水银，胸前的诅咒印记比上次见面时扩散得更大了，已经蔓延到左侧脖颈。但他还活着，这个认知让伊莱恩眼眶发热。

"赛拉斯！"她冲过去，却在即将触碰他的瞬间停下，"这是...梦？"

"是也不是。"赛拉斯微笑，眼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沧桑，"鸦羽吊坠让我们能在梦境中相见。现实中，我还在荒野中跋涉，而你...在晨星教会的掌控下。"

伊莱恩注意到赛拉斯的右手始终背在身后："你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他轻描淡写地带过，银眸紧盯着她，"更重要的是，罗夏·莱恩哈特告诉了你什么？"

伊莱恩犹豫了。赛拉斯与罗夏互相指责对方说谎，她该相信谁？但梦境中的赛拉斯看起来如此真实，胸前的伤口、眼中的关切都做不得假...

"他说我是苍白女士的善良半身，千年灵魂的转世。"她最终决定坦诚相告，"还说明天到达的大主教会试图'净化'我。"

赛拉斯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告诉你这些？有意思...这说明晨星教会内部出现了分裂。"他踱步到星象图中央，"罗夏属于哪一派？"

"他说他反对大主教的净化计划。"伊莱恩观察着赛拉斯的反应，"你认为他在说谎？"

"不，我认为他说了部分实话。"赛拉斯停下脚步，"罗夏确实是'黎明之子'，但他没告诉你的是，这个称号代表着教会中最激进的派系——他们相信应该掌控而非消灭苍白女士的力量。"

他从怀中取出一片银色羽毛，轻轻一吹，羽毛化作一幅幻象：年轻的罗夏跪在祭坛前，手腕被烙上日轮印记，而主持仪式的是一个戴金色面具的女人。

"大主教阿斯特拉。"赛拉斯解释，"罗夏是她最得意的门生，专门派去审判庭卧底。他的任务是找到并控制你，而不是保护你。"

幻象变换，显示出伊莱恩从未见过的场景——苍白女士站在血泊中，纯白的眼睛流下血泪；一个与罗夏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被荆棘刺穿；最后是罗夏自己，手持光剑站在教会旗帜下，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是..."

"可能的未来。"赛拉斯挥散幻象，"鸦神赋予我预见片段的能力，但很模糊。有一点是确定的——罗夏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但这不会阻止他执行教会的命令。"

伊莱恩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罗夏眼中偶尔闪过的复杂情绪，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职责与感情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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