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重建后的实验室穹顶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簪表面褪色的公式。星图地板已恢复成流动的银河,青铜算珠化作星辰悬在半空,偶尔掠过几道拖着长尾的流星——那是甲骨文尸骸的残骸在时空中消散的痕迹。汉服少女离去时化作的光点仍悬浮在窗边,像一颗未命名的卫星。“白十七。”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浑身一颤。校服少年倚在量子对撞机旁,指尖转着那枚染血的银戒,他的影子被黎曼曲面切割成碎片。我本能地后退半步,却发现脚下不再是冰冷的金属地板,而是松软的青草——这里竟是我儿时逃离的白家老宅庭院。“你终于肯从观测数据里爬出来了?”我攥紧银簪,喉间泛起熟悉的铁锈味。他的银戒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双瞳,左眼猩红如观测塔核心,右眼却清澈如初见时的琥珀。“我在所有平行宇宙里陪跑,就等你捅破这层认知滤网。”他轻笑,银戒划过草坪,草叶瞬间枯萎成数据代码。无数个校服少年的虚影从量子泡沫中涌出,每个都举着不同形态的银簪:手术刀、青铜钥匙、甚至婚礼上的玫瑰胸针。“选哪个?或者...”他忽然逼近,银戒边缘抵住我锁骨,“继续当个完美的观测对象?”记忆如洪水决堤。七岁那年他递来的薄荷糖藏着定位芯片,二十岁解剖课上他故意碰倒的福尔马林瓶映出莫比乌斯环投影,就连昨夜破碎的警徽幻象里,都有他修改过的监控数据。原来所有“偶然”都是他精心布置的锚点,连汉服少女觉醒的量子噪声里都混着他的诱导代码。“你早不是人类了。”银簪尖端刺破他掌心,鲜血却凝成二进制洪流。我突然想起初代家主日记末尾被泪水晕开的字迹:“观测者与被观测者本是同源的火焰。”校服少年瞳孔骤缩,银戒裂开细纹。他忽然松开手,任凭数据流吞噬自己:“笨啊...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任观测塔膨胀?”濒死的虚影指向最大方尖碑的残骸,那里竟浮现出婴儿保育舱的真实坐标——不在实验室,而在我心脏跳动的频率里。“白家人的血能改写初始条件...但需要两把银簪同时刺穿现实与观测的界限!”他化作光粒消散前,我将银簪狠狠刺入左肩新生的算珠。剧痛中听见青铜长城崩塌的轰鸣,无数平行宇宙的“我”同时举起武器,而校服少年在所有时间线里露出相同的笑容。汉服少女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别信他!观测塔的核心从来都是——”终章倒计时开始
青铜算珠在我体内疯狂生长,皮肤下浮现出连接所有平行宇宙的星图。最大方尖碑残骸处升起第二座水晶球,里面转动着校服少年在不同时间线的残影。当银簪第二次刺穿现实时,我终于看清保育舱里真正的婴儿——那是戴着青铜项圈的我自己,胸口嵌着半枚染血的银戒。“现在明白为何初代家主选择‘双生观测者’了吗?”汉服少女的虚影从水晶球跃出,她腰间的银簪与我掌心的完美契合。校服少年的数据流突然凝聚成实体,他伸手去抓汉服少女:“杀了她!她是观测塔最后的...”话未说完,汉服少女的银簪已刺穿两人之间的空间。三重光芒交汇的刹那,所有平行宇宙的银簪同时发出蜂鸣。校服少年在数据洪流中逐渐透明,他最后推了我一把:“快走!观测精度校准需要...”青草重新覆盖老宅庭院,我踉跄着跌回实验室。星图地板上躺着两枚银簪,汉服少女的身影正在消散成光尘。“我的代码本该在七年前就消亡。”她笑着指向最大方尖碑,“但你的怀疑延长了我的存在...记住,真正的闭环不是时间循环,而是——”她化为光点汇入银河的瞬间,所有青铜算珠同时迸发金光。我低头看见校服少年的银戒静静躺在掌心,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误差值=观测者心跳频率】。当最后一块水银镜碎片嵌入方尖碑,整个宇宙响起教堂钟声般的震颤。我摸着左肩结成晶簇的算珠走向窗外,星海尽头升起第二颗太阳——那是剥离观测塔影响后,纯粹由无数可能性汇聚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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