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缓缓拉近,幽暗的审讯房里灯光昏黄,齐极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平放在桌面上,神情平静得近乎木然,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茶时间。记录用的纸张在他面前铺开,警方人员低头写着什么,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齐极春?你最近档案可记得有点繁琐啊!”警察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和调侃,像是在聊家常,又隐隐透出试探的味道。
齐极春微微偏头,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去,嘴唇轻启:“嗯……是吗?”他的声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听不出情绪波动,却让人莫名觉得有一丝疏离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大概是运气差吧,呵呵。” chuckled softly, 笑声短促而干涩,似乎只是为了缓解这片刻的沉默。
“我是有精神分裂吗?竟然幻想到了另一个世界!该死!还浑然不知。看来真是小说读多了。”齐极春内心充满无奈,这一下又回来了,还给他搞得有点不适应了。
“哎!别套近乎,你可要成我们警局重点观注对象了,不是偷鸡摸狗的,就是打架伤人!这次你得在以后一星期内必须每天下午4点都来报道!”带头的张警官可是正义凛然,肃清地说道。
“好!一定,我陪罪。”齐极春双手合十,祈祷式弯了下头。
“好了!快出去吧。”张警官起身送人,齐极春也是出了警局。刚探出身子,沐浴进了阳光下。
“啊!还是这里好呀!”齐极春大口呼吸着,仿佛五脏俱获得了亲生。比起钩心斗角的修真世界,他还是想边看着喜欢的小说,品尝下午茶,还有……
“哎!不想了,想到都是痛啊!”齐极春掏出一张合照,那是他大学时候的光影留露,也是他硬朗帅气的时候。
“淼淼!看来,能与你见面,都只有在这张虚无缥缈的照片上!”齐极春品尝了悲伤,撩了下秀发,波浪卷的长发被揪了起来。
“啊!头……头!怎么这么痛?”齐极春摸着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腰间好像挂了什么沉沉的东西。
“主人!你不能离开我呀!没有你,我怎么活呀!”齐极春的眼珠子瞪出了血丝!针缩般的瞳孔。
腰间竟然挂着花瓶!露出狞笑的大白脸娇姬!它的脸越笑,头颈便伸得越长。几乎与六神无主的齐极春贴上了脸!
“假的!艹!”齐极春抓住翡娇姬,横摔直接弄个粉碎。血与几团黑蚁汇合,散发出紫色的烟气!周围阴暗下来,黑色人影陆续沉出紫色的血海中!
“齐极春!纳命来!”宋家猎户兄弟成了个连体胞,两颗脑袋白眼青筋,行尸走肉般浮向齐极春!
“齐极春……”赵老人面犬样,四肢枯骨,艰难爬向齐极春!
……
“不是我!”
齐极春翻腾起来,满头冷汗。
“这里……是医院?”
齐极春望着白衬病服,暂时松下口气来。
“哦!你醒了。”白袍大夫拿着病单,郑重其事地走了过来。
“大夫!我这是怎么了?”齐极春表现得很冷静。反而引起主治大夫的注意。
“病号:齐极春,有着癔想、人格分裂、癫痫疾病。”主治大夫又掏出病单给齐极春。
齐极春简单过目后,全身麻了麻。“大夫!那是谁送我过来的呢?”
“是个叫孙淼淼的姑娘。”主治大夫稍微想了下,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却使齐极春格外熟悉。
“淼淼?”齐极春低下了头。
夕阳垂下,窗户外透入一缕残阳,照在齐极春的侧脸上,他在镇定后,精神有了大好转。
简易地摆了个小桌子,齐极春便聚精会神地看起了小说。平日里死宅小说党的现状,对于白金小说的热衷程度。
“全书完!”齐极春心头念完这三字,关上了笔记本。追书就像逐情人,有时结局惨淡,有时完美收官。可小说党总会至始至终,甚至读后还会有情感共鸣。
“黄梁一梦吗?真是有趣!”齐极春摇了摇头,自己有这么多疾病缠身,难怪置身梦中,久久无法脱离。
“齐极春!我给你送饭来了。”门外穿着短裙的淑女,面如秋月之杏花,枣冰的腮部,乌黑长发,眸情动人。
“淼淼!”齐极春立刻放下紫锁的表情,眉开眼笑。进来的是他的大学同窗,也是暗恋之人,孙淼淼。
孙淼淼露出春光笑容,甜甜的进了齐极春的心。然后又故作矜持地将饭丢在了他的柜子上,就座坐了下来。
“淼淼啊!谢……谢谢你!”齐极春感激不尽,有些脸红的害羞。
“齐极春!不准叫我淼淼!叫我小孙也行,我警告你。”孙淼淼指着齐极春,四目相对,奶凶奶凶的。
“好!小孙。”齐极春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大块朵颐了起来。
“齐极春啊!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了?大学毕业,你可不是这个样的呢!”孙淼淼有些关怀地说道。
“命运造化呀!因为这些幻觉,我还曾沉醉在一个臆想的世界里。难以自拔!算了,不说了。”齐极春讲着,有些激动,自己的苦,没有人体会,真是哑巴吃了黄连!
“好了!不说了。”孙淼淼贴心为其递了一张纸,擦拭着心酸的泪水。
齐极春饭饱后,孙淼淼也随之站起身来,跟齐极春做出道别。
“淼淼!哦!不对,小孙,你去哪里呀?”齐极春有些不舍地挽留。
孙淼淼摸着头笑道:“当然是回去了!你这个傻瓜!我总不能在这破地方陪着你过家家吧?”
齐极春尬聊地挠头,缓和了下气氛。“那回去吧!拜拜!”
“拜拜!下次有空,我再来看你。”孙淼淼扬了手,轻轻合上病号门……
“淼淼?哎!真是活见鬼!”齐极春抱怨着,扯动着被褥。
数日之后,又是下午的4点钟整。
齐极春正戴上耳机,聆听最喜欢的rap。敲门声响起,齐极春便知道谁又来看自己了。
“请进!”门外之人这才推门而入,正是一身正气的张警官。
“小春啊!病情好转此了吗?”张警官语气和蔼可亲,手里还提着一网苹果。
“先前呢!是我的问题,不好意思呀!没想到你病症这么严重!万分抱歉!”张警官满含愧疚之情。
“张警官,这也不怪你。连我自己也没注意到我病情这么严重呢!”齐极春摘下耳机,乐观开朗地笑道。
“哈哈!你这么想就对了!来!这是一网苹果,尝一个,新鲜着呢!”张警官赶忙将刚从集市上买的苹果拿给齐极春。
“这是——苹果?”齐极春顿了下,用不可名状的表情打量着这所谓的苹果!
在齐极春眼里,这哪是苹果!分明是肮脏蠕动的蛆虫!每只白胖胖的,还有通体的口器!
“假的!我的幻觉又发作了,头好疼啊!”齐极春抚住脑袋,头痛欲裂!
“小春!你怎么了?”张警官用手去扶就要跌落下床的齐极春,并大声呼喊。
“医生!医生!”
砰!主治大夫拿着氯丙嗪(镇定剂),推门而入。
“我没疯!你干嘛?”齐极春望向视野中扑面而来的黑色怪物,一把𣔙飞被褥,推飞两人。破门逃了出去!
长廊此刻如积木扭动,黑色死水此起彼伏。冲涮在地面的小丘触手渐渐缠住了他,他不甘重负地倒下!
“啊!不!”又是一身冷汗。
齐极春垂死病中惊坐起,却只见到了长行的商队。他坐在岩角鳄拉的木车中,黑夜中月光闪烁。
“大哥哥!你怎么了?”燕瑶就在他的身边,不解地问道。
“黄梁一梦?”齐极春喘不过气来,头不疼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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