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她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正在缓缓展开。
房车那扇沉重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那股清冽的薄荷气息和令人窒息的私密感。金诺熙站在午后的阳光下,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崭新的、触感细腻的墨绿色笔记本,后背仿佛还残留着车内暖黄灯光的温度,以及肖战最后那句低沉清晰的“明天见”。
(万能人物):张姐:诺熙?你在这儿干嘛呢?
张姐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从不远处传来。
金诺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手忙脚乱地把笔记本塞进宽大的工装外套口袋里,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自己绊倒。
金诺熙:没…没干嘛!张姐!
她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笑容,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金诺熙:刚…刚去上了个厕所!
张姐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明显泛红的脸颊和略显慌乱的眼神上停留片刻,又扫了一眼紧闭的黑色房车门。
(万能人物):张姐:厕所?跑这儿来上?
她显然不信,语气带着审视
(万能人物):张姐:少给我打马虎眼!刚才是不是肖老师叫你?
金诺熙的心脏狂跳,脑子飞速运转。承认?不行!张姐肯定会多想,说不定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否认?可张姐明显看见了……她心一横,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小声道
金诺熙:是…是肖老师……他…他问我昨天摔的腿还疼不疼……让我以后小心点……
她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一副被大人物关心后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个理由似乎勉强站住了脚。张姐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眼神里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万能人物):张姐:算他还有点良心
她哼了一声,随即又板起脸
(万能人物):张姐: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干活!一堆事儿等着呢!别以为得了句关心就能偷懒!
金诺熙:知道了张姐!
金诺熙如蒙大赦,赶紧小跑着跟上张姐的步伐,膝盖的伤口因为动作牵扯又传来一阵钝痛,她却浑然不觉。口袋里的笔记本紧贴着身体,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神不宁。
回到喧闹的片场,金诺熙努力把自己重新塞回那个“称职小助理”的壳子里。递粉扑,清理刷子,给演员补汗,动作机械而麻利。但她的感官却像被打开了某个隐秘的开关,变得异常敏锐。
她不再仅仅低头忙碌。她的目光开始有意无意地、带着一种全新的、隐秘的使命,在片场里搜寻那个身影。按照新的约定——她有权观察他,记录“真实”。
肖战很快重新投入拍摄。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校服,脸上重新覆盖了精致的妆面,头发被发胶打理得清爽利落。镜头一开,那个阳光开朗、带着点少年莽撞的角色瞬间附体。他奔跑,大笑,和“同学”勾肩搭背,眼神明亮,笑容灿烂得不掺一丝杂质。
金诺熙远远看着,心头却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笑容很完美,很符合角色,充满了感染力。但不知为何,在那完美之下,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僵硬?像是面具戴得太久,边缘处细微的、不易察觉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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