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行,试过才知道。”文浮夏摊摊手,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是吗?最多就是浪费点时间,处理一下那些凝露草。而我……”他指了指自己,“我提供方案和部分启动资金(那三块灵石和铜钱),你负责执行和背锅…哦不,是负责具体操作。赚了钱,我们五五分成。亏了,算我的。”
他故意把“背锅”和“算我的”说得轻描淡写,却精准地戳中了肖墨墨的痛点——她不怕风险,只怕没有机会!更怕机会是陷阱!
肖墨墨沉默了。狭小的店铺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昏暗的光线下,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寒酸、言语离经叛道、眼神却异常明亮自信的男人。他身上有种奇怪的矛盾感,市侩又大胆,油滑又真诚(至少看起来真诚)。他提出的计划,荒诞不经,却又丝丝入扣,直击赵家垄断的命门——信息差和人心!
良久,久到文浮夏以为她又要拒绝时,肖墨墨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冰层彻底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种被压抑太久终于爆发的锐利锋芒!
“好!”她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力度。“我干!”
她绕过柜台,走到文浮夏面前,伸出白皙却带着薄茧的手,眼神锐利如刀:“文浮夏,记住你的话。五五分成!若你骗我……”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力。
文浮夏咧嘴一笑,伸出手,重重地握住了那只冰凉却蕴含着力量的手:“合作愉快,肖老板!相信我,很快,赵明那张讨厌的脸,会变得比锅底还黑!”
就在两人手掌相握的刹那,文浮夏脑海中响起了悦耳的提示音:
【叮!初始任务:点燃火种 完成度50%!】
【说服肖墨墨接受投资与商业构想成功!】
【获得积分:100点!(当前积分:200点)】
【后续任务:三天内,成功实施‘凝露草’饥饿营销计划,并达成‘打脸赵明’效果。奖励:积分100点,‘跨时空知识碎片(商业营销基础)’x1。】
成了!文浮夏心中大定,脸上笑容更盛。他看着眼前仿佛浴火重生、眼神锐利如刀的肖墨墨,仿佛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反派新星。
“那么,肖老板,”文浮夏松开手,搓了搓,“事不宜迟,我们先把那些‘金贵’的凝露草处理一下?顺便,商量一下细节,比如……怎么让‘丹鼎阁’悄悄提价?”
肖墨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忐忑,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即将投入战斗的光芒:“跟我来,后面有间小工坊。”
两人开始在小工坊里忙碌起来。文浮夏一边指导肖墨墨如何用最简单的草药汁液给凝露草“美容”(染点好看的翠绿色泽,喷点稀释的花露水增加清新气味),一边灌输着“品牌包装”、“客户心理”、“信息不对称”等现代商业理念。肖墨墨听得极其认真,不时提出疑问,眼中异彩连连,如同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坊市深处,“星鉴当”二楼。
谢星澜慵懒地靠在一张铺着雪白兽皮的软榻上,指尖捻着一枚小小的留影玉简。玉简上投射出模糊的画面,正是文浮夏在肖墨墨摊位前“高价收购”凝露草,以及两人一起进入“墨韵轩”旧址的情景。
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的黑衣人单膝跪地,低声汇报:“……目标进入‘墨韵轩’旧址已超过半个时辰。赵明离开后去了‘醉仙楼’饮酒作乐,暂时没有后续动作。那个叫文浮夏的散修,背景极其干净,练气二层,父母双亡,昨日重伤濒死,今日却行动如常,并突然拥有少量灵石,行为异常。疑点重重。”
谢星澜轻轻“嗯”了一声,美眸微眯,饶有兴致地看着玉简中那个行为跳脱的年轻人影像。
“重伤濒死,行为异常,突然接近落魄的肖墨墨……还故意激怒赵明……”她轻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玉简上划过,留下淡淡的灵光痕迹,“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她沉吟片刻,红唇微启,下达指令:“盯紧那个文浮夏。还有肖墨墨。重点留意他们接下来三天的动向,尤其是……关于凝露草的。”她顿了顿,补充道,“查查最近南岭那边,是不是真有瘴气异动。”
“是!”阴影中的黑衣人应声,身形如水纹般波动,瞬间消失。
谢星澜端起手边一杯灵气氤氲的清茶,浅浅抿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玉简中那个正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的文浮夏。
“文浮夏……搅动风云的棋子?还是……执棋之人?”她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南区的死水,或许真要起点波澜了。有意思。”
她指尖灵光一闪,玉简上的影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关于“叶辰”的简单卷宗——一个近期在坊市外围小有名气、运气好得有些过分的年轻散修。谢星澜的目光在“叶辰”和“文浮夏”两个名字之间流转,若有所思。
三天后,一场由凝露草引发的、颠覆坊市南区丹药市场格局的“饥饿风暴”,即将在文浮夏的策划和肖墨墨的执行下,席卷而来。而一张无形的情报网,也已悄然张开,等待着捕捉这场风暴中的每一个细节。
文浮夏的反派养成之路,正式迈出了充满“奸商”气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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