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冰冷。死寂。
意识如同沉入万米深海的顽石,在无边无际的虚无中飘荡。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宁静。
一丝微弱的光感,如同针尖刺破厚重的帷幕,艰难地渗入文浮夏的意识深处。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寒冷,以及全身肌肉被冻僵般的酸痛。她试图移动手指,却感觉它们像是被浇筑在冰冷的石膏里。眼皮沉重得如同焊死。
“嘀…嗒…”
又是那个水滴声。清晰,冰冷,近在咫尺。
这声音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记忆的闸门!低温库!倒计时!最后的扑击!卡片!那个苍老的声音!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文浮夏猛地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毫无感情的白色灯光瞬间灼痛了她的视网膜。她本能地想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无法抬起。她躺在一张坚硬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白色被单。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清洁剂的混合气味。
医院?校医院?
她转动唯一能动的眼球,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单间病房,陈设简单到近乎冰冷。墙壁是惨淡的米白色,没有任何装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塑料水杯。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那盏过于明亮的吸顶灯。门是厚重的金属门,上方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外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她的身体被连接着几根导线,终端连接在床边一台静默运行的监护仪上,屏幕显示着平稳的心率和血压。但她的手腕和脚踝处…都覆盖着一层柔软的束缚带!虽然并不紧绷,但意图明显——限制行动。
囚徒。
这个词瞬间跳入她的脑海。她成了囚徒。被谁?校方?还是…“EYE”的残余势力?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低温库的最后时刻…她拿到了卡!布莱克博士的声音…然后…然后就是黑暗。其他人呢?肖墨墨?谢星澜?简繁?他们还活着吗?
她猛地扭头看向旁边——没有人。只有空荡荡的另一张病床。
恐慌,一种极少在她冰冷逻辑中出现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她强迫自己冷静,开始感知身体状态:除了冻伤后的僵硬酸痛和虚弱,似乎没有严重损伤。大脑…思维清晰,没有受到意识抑制力场攻击后的残留混乱。
就在这时,病房厚重的金属门发出一声轻微的电子解锁声,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刻板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深色西装、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文浮夏同学,你醒了。”女医生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宣读报告,“感觉怎么样?”
文浮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两个西装男。“我的同伴在哪里?肖墨墨,谢星澜,简繁。”她的声音因为寒冷和虚弱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女医生推了推眼镜:“他们很好,在普通病房观察。冻伤,轻微缺氧,需要休息。你情况特殊,需要单独观察。”
“特殊?”文浮夏捕捉到这个词。
“低温症引发的心律失常风险较高,需要严密监控。”女医生的解释滴水不漏,但文浮夏敏锐地察觉到她镜片后一闪而过的审视目光。这不是医学上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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