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婵星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眼睛因长时间注视而干涩发痛。共享办公空间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窗外的曼哈顿夜景被雨水模糊成一片彩色光斑。凌晨一点十五分,星辰文化的第一个项目方案已经修改了第七遍。
"咖啡。"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邓婵星抬头,看到江程疲惫却依然微笑着的脸。他今天穿了件黑色T恤,上面印着"不完美也很美"的字样——那是他们大学时代的口号,现在成了公司的非官方座右铭。
"谢谢。"邓婵星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其他人呢?"
"肖晚晚在沙发上睡着了,黎晖去买宵夜。"江程在她对面坐下,伸了个懒腰,"山本那边催方案了?"
邓婵星摇摇头,调出日历:"后天是截止日,但我希望留出修改时间。"
自从两周前正式成立星辰文化,四人几乎住在了这个位于布鲁克林的共享办公室。山本的项目时间紧迫——为亚洲女性创业者设计一套融合金融知识和艺术表达的创新教育课程。这对邓婵星而言是完美起点,既运用了她的金融专长,又符合她帮助更多职业女性的初衷。
"财务模型部分已经没问题了。"邓婵星转动屏幕给江程看,"但课程设计还是太传统,缺乏你说的'艺术表达'。"
江程绕过桌子,站在她身后查看。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淡淡的咖啡和薄荷味道。邓婵星不自觉地绷直了背脊,突然意识到这是几天来他们第一次独处。
"这部分可以改成互动音乐模块。"江程俯身指向屏幕,手臂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肩膀,"比如用不同乐器代表不同金融工具,让学员通过创作旋律来理解组合原理。"
邓婵星转头看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这...真的可行吗?"
"为什么不呢?"江程的眼睛在屏幕光映照下闪闪发亮,"金融和音乐都是关于模式和组合的艺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黎晖拎着两袋外卖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姿势,他挑了挑眉:"打扰了?"
"正好相反。"邓婵星迅速拉开距离,脸颊发热,"江程有个好主意。"
三人围在白板前讨论时,肖晚晚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你们背着我头脑风暴?"她跌跌撞撞地加入他们,头发乱得像鸟窝,却立刻抓住了江程创意的精髓。
"太棒了!"肖晚晚在白板上画了个夸张的爆炸图形,"我们可以叫它'金融交响曲'!每个学员都是指挥家,组合自己的财富乐章!"
黎晖皱眉:"名字太浮夸。叫'投资组合基础'更专业。"
"专业等于无聊。"肖晚晚反驳,"我们要的是让人记住!"
眼看争论要升级,邓婵星敲了敲白板:"为什么不兼顾?专业内容用创意方式呈现。江程负责设计互动音乐模块,黎晖确保金融知识准确,肖晚晚包装整体叙事。"
这个分工立刻得到认同。邓婵星惊讶于自己作为协调者的自然转变——在摩根时她总是单打独斗,现在却学会了激发团队每个人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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