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申时,薄阳斜照。
江念捧着描金食盒缓缓跟在钟媪一侧,踏过青砖回廊徐行,衙署重檐压着玄色筒瓦,兽吻吞脊处凝着霜色,朱漆廊柱间流转着肃杀之气。
不远处隐约传来怒斥的声音,再近一点,江念就觉得耳熟了。
是魏劭。
龙套:“……男君事务繁多,难免有些急躁,女郎莫怕。”
钟媪也听到了声音,又不动神色的看向一侧江念,如此娇娇女子,可别被吓到了,不然觉得男君是个狂躁之人就不好了。
钟媪是徐夫人身边的婢子,自徐夫人从中山出嫁就一直跟在徐夫人身旁的老人,两人默契,徐夫人一个眼神钟媪就知道她的意思。
老夫人要助攻,那她也自然不能懈怠呀!
徐夫人特意吩咐下领着江念来衙署的。
话音未落,里面"砰"地一声巨响,像是案几被拍碎的声音。
吓得江念抖了一抖,钟媪瞪大了双眼,显然也被吓到了,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呵呵的对着江念笑。
江念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魏劭背对门口站着,玄色官服衬得他肩背线条如刀削般凌厉。
他面前跪着三个官员,各个瑟瑟发抖。
阳光恰好照在他脸上,江念第一次看清他盛怒时的模样——眉峰压得极低,眼底像凝着千年寒冰,下颌线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与那日雨中耳根发红的少年判若两人。
果然带了滤镜,她都快忘了魏劭还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
公孙羊在一侧也是面露焦色,天知道他家主公这心情怎么一天比一天烦躁啊!
又转头看见了钟媪带着江念来了,一下就像看到了曙光一样。
公孙羊:“咳咳!”
魏劭:“军师你的病怎么还没好?这都几日了怎么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魏劭揉了揉眉头,余怒还未消散,不耐烦神情格外明显。
公孙羊:“咳咳咳!!”
这下不是装的,是真的被他主公给震到了,这行军打仗的魏劭一点就通,怎么感情之事如此带不动!
但谁叫他是他的主公呢!
公孙羊:“那个,主公,江女郎此刻正在门外,是否要召见?”
厅内骤然寂静。
魏劭手中的军报"啪"地落在案上。
他像是被什么击中般僵在原地,方才还翻涌着怒意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连快步走来时带起的风都变得轻柔。
人高马大的带着一阵风,吓得江念往后退了退。
我勒个一米九的压迫感!
魏劭:“卿卿你怎么来了?”
好似把人吓着了,魏劭连忙刹车,但眼里的笑意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江念:“祖母让我来给你送点心,可是打扰到你了?”
魏劭:“不打扰!”
魏劭答着话,又看了看屋内的军师和臣子,使了使眼色,公孙羊连忙就会意,带着人退下了。
而钟媪也在魏劭走过来的时候告退离开了。
现在,偌大的议事厅只甚两人。
魏劭接了江念手中的盒子,将人引进了屋内。
魏劭的案头堆满文书,最上面那卷展开的边防图还沾着新鲜墨迹,屋内正中央是一整个立体的宏观局势图。
如此重要的地方,魏劭却一点没觉得不妥的将她带了进去。
综影视:捡什么男人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