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神秘一笑,并未说破,欢快的步伐往前迈开一步,便因他攥着的力道突然收力而落入魏劭的怀里。
他埋在她颈窝的呼吸,此刻都化作灯笼光里的细碎光斑,在两人之间明明灭灭。
魏劭:“卿卿想怎么亲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
魏劭:“是像这样 ——”
他轻轻晃了晃相握的手
魏劭:“还是……”
江念竟不知魏劭还有如此一面,惊得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远处更夫的梆子声隐约传来,惊起的宿鸟扑棱棱掠过灯笼,而他眼底,只剩她慌乱躲避的眼波,和耳尖烧透的红。
江念抬头瞪他,却在看见他眼角未褪的笑意时,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细腻的触感让她一愣,而他眼底的笑意更浓,索性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像只撒娇的大型犬,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脖颈。
魏劭:“时候还早,要不要去书房看看书?我命人收集了新的地理山川志。”
这还早呀?江念看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天,又想起用膳时,徐夫人提及魏劭近日为水渠工事烦心,案头堆着尺余高的舆图。
江念:“嗯……也好。”
江念才不会想说,自己是心疼他每日辛苦,所以也想为他想点办法。
书房暖炉烧得正旺,铜兽香薰里飘出沉水香,和魏劭身上的味道如初一直,一进去便是一种安心的感觉。
还是老位置,魏劭将人安置好就去搜书柜上的书。
桌子上依然摆放着一个九宫锁的小匣子。
九宫锁,无疑就是古时候的密码锁了,但比起数字,这个更精巧一切。
又见书案上摊开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笔标着蜿蜒的水渠走向。她放下碗,指尖轻轻抚过地图上 “永宁渠” 三个字
江念:“表哥说要将水渠通到巍国各地,可曾有了眉目?”
魏劭见状,索性拉她在圈椅上坐下,自己则半跪在她身侧,执起狼毫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魏劭:“永宁渠若能连通洛水与青河,可灌溉三郡农田,只是,光是游说三郡支持通渠已是难事,这三郡地势复杂,行动起来也并非易事。”
江念看着案上的图,又把玩着手中的素笺,这古时候的水利可是大功德一件,不单是对魏劭的威望提升有帮助,更重要的,这一旦成功便是惠及百姓往后数十代人呀。
江念:“无利不起早,人心虽难测,但利益却是实打实的,三郡亦有其所求,就看表哥如何说服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劭自然也明白,江念就接着有说着如何根据地势变道通渠的办法,越说,魏劭的眼眸就越亮。
末了,江念被他眼中的光亮晃得不好意思起来。
江念:“我只是看书中有记载,未必可行……”
魏劭只觉喉间发紧。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映得睫毛像振翅的蝶,而她此刻灵动又聪慧的模样,比任何时刻都让人着迷。
他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
魏劭:“卿卿可知,你此刻的模样,比千军万马还要让我心动?”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在地图上织出银纱。江念望着魏劭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这个被礼教束缚的世界里,最锋利的武器从来不是刀剑,而是彼此眼底的懂得与信赖。
她轻轻抬起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像春日里第一朵梨花落在春水中央,漾起细碎的涟漪。
江念:“那就……愿君如鹏起,扶摇九万里,亦怀柔肠绕,情长岁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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