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最后还是拗不过魏劭的请求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临行之前,朱夫人派人来请,想叫魏劭陪她用个晚膳。
魏劭虽然与母亲不亲近,但极为敬重她,所以也没有犹豫就去了。
酉时三刻,暮色漫过青瓦,江念和徐夫人用过晚餐后就回房间了。
江念本不想出门的,但既然都答应了,就只好先收拾收拾行李了。
一直以来江念只有小绵一个女婢,徐夫人有心想多安排几个,但江念不喜欢人伺候,她更喜欢独处,所以屋内此刻也就江念和小绵两人在收拾行李。
只是两人衣物还未收拾好便突然听见外面一阵的响动,不一会,魏劭就破门而入。
魏劭此刻面庞通红,双目也染满了赤色,如同充涨鲜血,神情极其僵硬,一点点靠近,随后看向小绵。
魏劭:“去外面守着,不可让任何人进来!”
猩红的眼吓得小绵马上就跑了出去。
江念也是第一次见魏劭如此模样,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魏劭跌坐了下来,他想上前却被魏劭阻止了。
魏劭:“别过来,先别过来!”
紧接着就将桌子上的水一杯一杯灌进嘴里。
魏劭:“你浴房在哪?”
江念指了指后面,魏劭便快步走了过去,接着,便是哗啦水声,似乎是他在里头当头冲水而下,随后就是入水的声音。
随后竟还参杂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来,江念一下子脑子就烧了起来。
这魏劭去了一趟他母亲屋里吃饭,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她再迟钝又怎么会猜不到。
他中药了!
魏劭就算为人再警惕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母亲设防的,不想这样一来就着了自己母亲的道。
这朱夫人当真是为了自己宝贝外甥女脸面都不要,如今连儿子也不要了?
江念:“表哥……可要去叫祖母……”
魏劭:“不要!”
江念话音未落,便被魏劭沙哑的低喝截断。
魏劭:“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这幅德行。”
魏劭已将自己浸在冰桶中,额发湿漉漉贴在额角,却仍掩不住皮肤上泛起的异样潮红。
他攥着桶沿的指节青白,忽然低笑出声,声线却因隐忍而发颤。
魏劭:“母亲竟用这种下作手段... 逼我娶郑姝。”
隐忍又是自嘲,声音里带着克制的痛楚
魏劭:“不要去告诉祖母,她本就不喜母亲,如果知道了,会发难她的。”
江念指尖骤冷。她见过战场上染血的魏劭,见过深夜伏案的魏劭,却从未见过这般瞳孔猩红、浑身紧绷如困兽的他。
身如困兽,心也如困兽,这样的情况下,还在顾及他母亲的脸面,估计魏家的脸面,怕被知晓自家出了这等事情,所以不愿见人,也不肯叫医,也不敢让祖母知道。
江念站在帘子外,一时间手足无所。
江念:“那……我有什么可以帮表哥的?”
话音刚落,又是一片的寂静,魏劭像是在思考,又好像被药控制了神智没有声音。
江念:“表哥?”
江念变得不安起来。迟疑了下,撩开帘子往里看去。
他整个人泡在了水里,只露出头颈,头微微后仰着,眉头紧皱,闭着眼睛,表情依旧十分紧结痛苦的样子。
水波忽上忽下并不平静,江念只注意了一下,脸就变得更红了。
真的不是很想做秒懂女孩啊!
听到她的动静,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一眼,他就再挪不开眼角。
姑娘站在帘后,红唇似桃,眼眸水光潋滟,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仿佛眼中只有自己。
朝思暮想十几年的人,心意相通的人,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魏劭喉结上下滚动,努力想挪开了视线。
离开母亲院子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回自己的住所,但不知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朝着这里来了。
不想被人看见也罢,心中私心作祟也罢,魏劭如今只觉得自己彻底没救了。
江念:“你……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吧。”
江念见魏劭迟迟没有说话,又见他面容十分痛苦,想帮忙又不知道帮什么的,只好红着脸转身想给他去倒杯水。
只是不想这个动作刺激到了魏劭。
身后的水声突然激荡,江念回头还未看清就落入了魏劭的怀里……
江念:“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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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他声音喃喃,声音沙哑如同耳语。
魏劭:“卿卿……”
也不知道朱氏给她亲儿子到底下了什么药,竟然那么猛烈,直到天刚熹微,魏劭才肯放过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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