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带着刺骨的寒意,云念被破云虎像拎小鸡崽一样,带离了残江月会馆那令人窒息的核心地带,丢在了外围一条浑浊小河边的乱石滩上。
破云龙:“大当家说了,丢出去。”
破云虎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硬邦邦的,没什么起伏。
他松开手,看着这个穿着单薄红纱、抖得像筛糠的小姑娘,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破云龙:“自己找活路。”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步履沉稳有力,很快消失在残月笼罩的夜色里。
云念“噗通”一声跌坐在冰冷的石头上,疼得“嘶”了一声。
她没立刻起来,反而顺势蜷缩起来,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又凄惨的呜咽声。
云念:“呜呜呜……娘……爹……你们在哪啊……阿念好冷……好怕……”
月光惨淡,河面泛着粼粼的冷光,映照着那个缩在河边瑟瑟发抖的、小小的、单薄又可怜的身影。
肩膀的耸动,无声的颤抖,都像极了悲痛欲绝的哭泣。
破云虎皱了皱眉,不再多看,转身大步离去,去向大当家复命。
残江月会馆顶层,静室。
离十六站在窗前,面具和斗笠已摘下,露出半张线条冷硬、俊美却透着阴鸷的侧脸。
月光勾勒出他紧抿的薄唇和紧绷的下颌线。
离十六(南珩):“处理了?”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破云龙:“是。”
破云龙躬身,声音刻板,
破云龙:“按大当家吩咐,丢出去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破云龙:“她哭得很伤心。”
擦拭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离十六面具下的薄唇似乎抿得更紧了些。那细弱的呜咽声,那双蓄满泪水如同受惊小鹿的眼睛……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在他那片冰封的心湖深处极快地掠过。
但仅仅是一瞬。
哭得很伤心……
他微微蹙眉,将这丝异样强行压下,归于沉寂。
边城孤女,可怜虫罢了。
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离十六(南珩):“知道了,下去吧。”
而与此同时,河滩边。
河边,云念的头还埋在膝盖里,肩膀的耸动却渐渐停止了。
云念:“呜……哈……呼……”
她猛地抬起头,长长地、夸张地舒了一口气,哪里还有半点泪痕?
脸颊干爽得很,只有鼻头因为刚才用力憋气有点发红。
她抬手揉了揉脸颊,小声嘀咕:
云念:“嘶……装哭可真累,脸都僵了……眼睛都哭红了。”
【主人,你刚才演得可真像!】
识海里,无疆的声音带着由衷的赞叹。
【废话,不然怎么骗过那个傻大个?】
云念撇撇嘴,站起身,拍了拍沾在单薄纱衣上的尘土,动作利落,眼神瞬间变得冷静而锐利,与方才的楚楚可怜判若两人。
云念:“我勒个死直男!说丢就真用丢的啊!”
她无声地撇了撇嘴,活动了一下被碎石硌得生疼的胳膊肘。
环顾四周,残江月会馆灯火通明的轮廓在不远处,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而脚下这条河,是流经边城的三岔河支流,荒凉偏僻。
云念:“残江月不卖人……”
云念低声重复着离十六那句掷地有声的话,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
云念:“那他手下的人为什么敢顶风作案?那个千羽军官,还有那个胖子拍卖师,明显是惯犯。‘上面点头’?哪个上面?千羽军的高层?还是……残江月内部也有蛀虫?”
线索似乎断了,又似乎更加扑朔迷离。
云念:“赤鸢盟的情报显示,至少有三位姐妹最后消失的地点指向残江月的地下区域。”
念念这次依然选了一个犄角旮旯,只是这个时代依然对女子不是很友好,尤其是边城小镇。
女子活得更为艰难。
所以那些不甘被命运摆布、或有些许家底、或身怀武艺的女子们抱团取暖、互相扶持,组成了一个女子之间互帮互助的联盟,名为赤鸢盟。
热烈,也自由。
边城虽然没有皇朝中心繁华热闹,但念念过得也很开心,她是个知足佛系的人呀。
只是最近边城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几个女子。
她们妇联的姐妹也失踪了三个。
于是,念念为了调查这件事,还有找回那些失踪的姐妹,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最后才让她以身入局被抓了。
然后就来到了残江月。
这个神秘的江湖黑市。
云念:“离十六说不卖人,不代表残江月没有成为过中转站,或者……窝藏点?”
目前唯一的线索,依然牢牢系在残江月身上。
云念:“看来,这残江月的大门,我还得想办法再进去一次才行。”
云念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与外表柔弱截然不符的狡黠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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