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似乎在艰难地寻找着措辞。
云念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随即疯狂加速。
那不顾一切的呼喊,那狼狈的拥抱……画面瞬间涌回脑海,让她羞窘得恨不能原地消失。
云念:“我…我当时吓坏了!脑子不清醒!”
她急忙辩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念:“给大人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
离十六(南珩):“不是麻烦。”
离十六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
他上前一步,缩短了那半步的距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离十六(南珩):“从未觉得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地继续道。
离十六(南珩):“我看到你冲进火场的方向,听到你喊我……那时,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艰难地吐出“恐惧”二字,这对于习惯了掌控一切、冷静自持的离十六而言,无疑是承认了最大的软肋。
离十六(南珩):“怕你出事,怕来不及。”
云念彻底怔住了。
她呆呆地望着离十六,忘记了羞怯,忘记了紧张。
云念:“大人……”
她喃喃道。
离十六(南珩):“后来,”
离十六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上,眼神又深了几分,
离十六(南珩):“你抱住我……那一刻,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了,只剩下…庆幸。庆幸你还在,庆幸我赶上了。”
离十六(南珩):“所以,”
离十六不自然的撇开眼,用极为刻意随意的语气说着,
离十六(南珩):“不是麻烦。”
他似乎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肯将这些话说出来。
话都那么直白暧昧了,云念再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当真是有点蠢了。
所以……离十六他是动心了?
云念看着不远处的烟火,一时间有些愣了神。
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她一开始确实打算用美色和楚楚可怜混入残江月,只是这人一直一副十分冷漠的模样。
甚至都看不见脸!
想到这里,云念突然就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说着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连脸都不肯露一下的?
哪有这样的道理!难道要我跟一个面具谈情说爱不成?
于是,方才那点手足无措的羞怯,瞬间被一种“大胆包天”的勇气取代。
她眨了眨眼,胆子似乎又大了一点,又往离十六的身旁靠了靠,几乎能感受到他衣料散发出的微热气息。
离十六的身体明显一僵,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但他并未后退,只是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屏息的专注。
云念:“所以大人……”
云念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试探,又像是被风吹散的花瓣,飘忽地落在他耳畔。
她仰起脸,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清澈无辜,像是最纯真的询问。
云念:“您方才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离十六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
面具遮掩了他大部分表情,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却剧烈翻涌起来。
震惊、窘迫、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几乎要将她吸进去的专注。
他像是被她的直白打了个措手不及,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远处烟花的爆裂声填补着空隙。
离十六(南珩):“…… ”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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