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 自私

她往前又冲了一步，几乎要撞到刘耀文面前的桌子。她仰着头，眼中燃烧着绝望和愤怒的火焰，直直刺向刘耀文。

爱洛伊丝：“可现在你呢？你却甘愿成为他家的狗！替他跑腿办事！看着他得意地看着我们家破人亡！看着他害死巴克比克！看着我们罗齐尔家像一个笑话一样被所有人踩在脚下！刘耀文！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骤然撕裂了办公室内紧绷的空气。

时间仿佛静止了。炉火的噼啪声、坩埚的微沸声，在这一刻都被这记耳光盖过。

爱洛伊丝的脸猛地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在左脸颊蔓延开，耳朵嗡嗡作响。

一缕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瞬间变得空白的表情。她没有去捂脸，甚至没有动一下，仿佛那灼痛的不是她的皮肉。

几秒钟的窒息般的死寂。

爱洛伊丝缓缓地转过头。她抬起眼看向刘耀文，后者还保持着挥出手掌的姿势。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震怒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痛楚？但爱洛伊丝已经不在乎了。

她的眼神不再是愤怒，而是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怨恨。

爱洛伊丝：“……像你这种自私自利、冷血的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比刚才的嘶喊更让人心寒，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冰冷和疏离，

爱洛伊丝：“凭什么……成为我的哥哥？”

说完，她没有再看刘耀文一眼，也没有理会他眼中瞬间翻涌的惊愕痛苦和试图伸出的手。

她猛地转身，金色的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她几乎是撞开了办公室沉重的橡木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阴冷昏暗的地下走廊。

刘耀文：“等等！莱桑……”

刘耀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但回应他的只有走廊里迅速远去的脚步声，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和寂静吞噬。

冰冷的石阶盘旋向上，爱洛伊丝几乎是跌撞着爬上最后几级台阶，猛地推开通往天文塔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夜风立刻像冰冷的潮水般兜头涌来，猛烈地灌进她单薄的袍子，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塔楼入口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左航刚刚踏上平台，就看到那个熟悉的金色背影，他犹豫了一瞬。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只是沉默地面对着无垠的夜空，任由狂风撕扯着她的长发和袍角。

左航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在她旁边几步远的地方，同样靠在了冰冷的石墙上，侧头看着她苍白的侧脸。

夜风掠过，带来她身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了魔药苦涩和眼泪咸涩的气息。

两人之间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爱洛伊丝的声音忽然响起，轻得几乎被风声卷走，却又异常清晰地落进左航耳中。

爱洛伊丝：“左航…”

她的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远处禁林模糊的轮廓线。

爱洛伊丝：“我以前…是不是很让人讨厌的那种人？”

左航微微一怔，下意识便以为她是因为那些不好的言论而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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