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殿青砖地的血色纹路突然剧烈搏动,雪鸢手腕上的七星烙印随之灼烧起来。檐悬挂的白灯笼毫无征兆地炸裂,琉璃碎片像冰晶般倾泻而下。
"判官娘子!白无常大人的命灯"
鬼差的惊呼戛然而止。雪鸢抬头望去,悬挂在鎏金灯架上的命灯正在疯狂摇曳,原本旺盛的青色火苗缩成黄豆大小的蓝光点。灯罩表面凝结着霜花,灯座下方滴落的灯油在半空就冻成了冰珠。
"让开!雪鸢的判官笔划开雨幕。笔尖残留的黑丝突然暴长,如同活物般缠上殿柱,拽着她腾空而起。檐角铜铃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勾魂锁链破空而至,雪鸢侧身避让时闻到铁锈混着雷击木的焦苦味。黑无常从梁阴影中闪现,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命灯将熄,契约循环。"
判官笔与勾魂锁相撞的刹那,迸溅的火星点燃了飘散的灯油。爆燃的火焰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火墙,热浪掀飞了雪鸢束发的玉簪。她突然看清对方锁上刻着的符文——与谢必安背上透骨钉排列一致。
"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雪鸢指甲掐进掌心血玉烙印突然痛,无数记忆碎片血管冲进脑海。她看见三百年前谢必安跪在阎罗殿,将判官笔刺入自己咽喉;看见暴雨夜里黑无常轻抚铜钱面罩,面罩下是与他完全相同的脸。
无常的锁链突然软化,像毒蛇般缠住她的脚踝。"契约优先。"冰冷的金属音从面具下传来,"清除程序启动。"
雪鸢的瞳孔骤然收缩。判官笔在掌心旋转半圈,笔杆末端暴出三寸骨刺,狠狠扎进对方肩胛。没有预想中的鲜血飞溅,只有浓稠的黑雾从伤口涌出,带着地脉深处才有的阴冷湿气。
"你不是无常。"雪鸢的嗓音嘶哑得可怕,"你是契约本身。"
鎏金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命灯火焰又弱三分,幽蓝光点几乎要淹没在霜花里。雪鸢突然暴起,判官笔划出半月形弧光,笔锋过处,黑无常的青铜面具应声而裂。
面具下空无一物。
翻涌的黑雾中悬浮着半枚铜钱,上面刻着残缺的"安"字。雪鸢的呼吸停滞了——这是她和谢必安签婚书时,亲手系在对方腰信物。
"原来命灯核心是这个..."她伸手抓向铜钱,黑雾突然凝成尖刺扎进手腕。七星烙印迸发出刺目血光,无常殿的地砖开始翻转,露出下方刻满符文的青铜祭坛。
祭坛中央的凹陷轮廓与她掌心血玉完全吻合。鸢没有犹豫,染血的手掌重重按了上去。
青铜表面浮动的金丝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她手臂往上爬。剧痛从指尖蔓延到心脏,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血管里游走。祭坛边缘的十二盏青铜灯接连自燃,火焰却是诡异的墨绿色。
"以魂为烛,以血为引。"黑雾中传来初代阎王的吟诵声,"七星换命,契成无悔。"
雪鸢的视野开始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见自己的判官笔燃起血色业火,笔尖垂落的墨汁在半空凝成必安紧闭双眼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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