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镜湖水像液态的夜空包裹着雪鸢,她下坠时衣袂翻飞,判官笔在袖中发出不安的嗡鸣。心口伤处的金纹正随着深度增加而灼烧发亮,将周围水体映照成流动的琥珀色。忽然有细碎的光点从深渊浮上来,靠近了才看清是半枚铜钱——边缘参差的断口处,三百年前的雷劫焦痕依然清晰可辨。
"谢必安!"雪鸢伸手去抓,铜钱却突然加速下沉。她猛蹬水追去,锁骨处的金纹突然暴起刺目金光,判官笔应声从袖中激射而出,笔尖竟直指她咽喉水底传来金属碰撞的清响。半枚铜钱与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另半枚完美嵌合,完整铜钱表面"同棺共椁"阴文骤然亮起。雪鸢偏头躲过判官笔的致命一击,笔尖擦着脸颊划过,带起的劲风削断她几缕发丝。
铜钱突然爆发出环形冲击波,将周围水体震成真空。雪鸢在窒息感中看到无数记忆碎片从铜钱中心喷涌——
三百年前的暴雨夜,谢必安的白袍被天雷撕成褴褛。他跪在雪鸢将散的魂魄前,咬破手指在婚书上画出转移咒印。"缔约。"鲜血滴在铜钱上发出烙铁般的滋滋声,"以吾魂灯为引,承汝天劫之痛。"
现实中的雪鸢突然呛水,金纹像烧红的铁丝往心臟里钻。她看见现在的谢必安正被七条白骨锁链贯穿在湖底,锁链上密密麻麻刻着"阴阳契"的朱砂符文。他的白无常官服早已被血染透,却还在用最后力气结印维持铜钱的共鸣。
判官笔再次袭来时,雪鸢不再。她任由笔尖刺入肩胛,趁机抓住笔杆狠狠捅向自己心口。金纹与判官笔接触的刹那,整片镜湖起来,无数金色丝线从她伤口涌出,顺着笔杆缠成茧状。
"原来如此..."雪鸢在剧痛中大笑。金丝正在吞噬判官笔的墨色能量,笔杆上浮现出与谢必安背上完全相同的透骨纹路。她突然明白为何判官笔总对谢必安格外敏感——这本就是他用魂魄炼化的法器。
湖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雪鸢低头看见谢必安正徒手撕开贯穿胸骨的白骨锁链,每扯断一根,就有大团黑气从伤口喷出。他抬头时,雪鸢第一次看清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里藏着多少隐痛——三百年的业火反噬早已将他的虹灼烧成灰白色。
"你骗我。"雪鸢踩着破碎的锁链向他游去,金纹与铜钱的共鸣让水体变得滚烫,"婚书根本不是契约,是转移天劫的禁术。"
谢必安咳出大口黑血,却笑着展开掌心半枚铜钱在他手里化成灰烬,露出核心处跳动的命灯火苗:"现在你知道了..."火苗突然暴涨,映出他胸口同样位置的金纹,"判官笔认主那天,我就把命灯核心种进了你心脉。"
雪鸢突然按住剧烈震颤的铜钱。完整后的铜钱正在疯狂吸收镜湖能量,表面阴文变成了血红色。她想起阎罗王折断的冠缨——那黑玉钥匙此刻正在她袖中发烫。
"要成了亲..."谢必安突然剧烈抽搐,新生的白骨锁链正从伤口里钻出,"阴阳契才能彻底..."
雪鸢扯开衣领,将铜钱按在心口金纹上。血肉融合的滋滋声中,她俯身咬住谢必安苍白的嘴唇:"现在就拜堂。"铜钱突然裂开,里面掉出两枚染血的青铜戒指,内圈刻着"魂灯永续"的阴文。
镜湖开始崩塌时,谢必安用最后力气给雪鸢戴上戒指。他指尖拂过她锁骨处的金纹,三百年来第一次完整念出缔约时的咒言:"以我魂骨为柴..."雪鸢接住他坠落的身体,接口:"燃尔长明。"
两人交握的掌心突然迸发冲天金光,将整个镜湖照得透亮。在水体蒸发的轰鸣中,雪鸢看见阎罗殿的穹顶正在他们头顶重新凝聚,而谢必安背上透骨纹路正化作无数金丝,与她心口的金纹交织成完整的命灯图腾。
白骨锁链残留的诅咒符文在阎罗殿地面形成诡异阵法完整铜钱在拜堂后化为双生魂灯,引发地府能量异变判官笔与金融合产生的新能力首次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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