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琥珀般的结晶空间,雪鸢的指尖还嵌在那段记忆碎片中。三百年前的画面清晰得眼——年轻的白无常制服下藏着锁魂链贯穿琵琶骨的伤口,他染血的手指捏着那颗金红色"饴糖",在婴儿哭闹声中精准塞进她嘴里。
"糖。"谢必安的声音从现实维度传来,着锁魂链哗啦作响的震颤。他被契约反噬灼出的窟窿正在扩散,溃散的魂魄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绒毛,"是混着血的神封印剂。"
记忆画面突然扭曲,阎王的玄色衣袖从襁褓旁。雪鸢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安抚婴儿的动作,饕餮触须正从袖口钻出,新生儿手腕烙下暗紫色印记。
"原来从那时就......"质右臂突然发出瓷器开裂的脆响,官笔感应到主人情绪剧烈震荡,笔尖金芒暴涨着刺入记忆画面婴儿手腕的烙印在强光下显形此刻谢必安锁骨处发的蝌蚪文一模一样。
黑雾结晶突然震颤,某块碎片折射新的画面:年轻无常在孽镜台前锁魂链贯穿他肩胛骨钉在地上。阎王的声音从高处落下:"既然自愿背负骂名,就把噬神血脉一起封印了。"
谢安咳着血笑起来,被链条磨出白骨腕突然扯锁魂链属下只要一个保证——等那孩子执掌判笔那天,您亲自告诉她......"
"小心!"
现实中的警告与记忆里的画面。雪鸢猛地后仰,阎王虚影的玄色衣袖擦着她咽喉掠过,三条饕餮触须入谢必安正在溃散的魂魄。结晶化的黑雾突然活,变成无数细小的神虫扑向雪鸢玉臂裂缝。
"判官笔不是这么用的。"谢必安的声音突然贴着她耳后响起。他存的右手抓住她执笔的手腕,带着她划开自己口——阎君印玺的光晕里混金红色血雾,官笔尖蘸到血的刹那,笔杆上"赴死如归"的铭文突然熔化成液态。
质手臂的裂缝被金红液体填满,鸢听见自己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谢必安把最后未溃散的魂魄压进她判笔,锁魂链突然自主拆解重组,环环相扣的玄铁化作流动的金色文字。
同不死契约第一条。"他染血的唇擦过她颤抖睫毛,每个字都带着胸腔共振,"持笔者与缚魂,精血相融,魂魄同载阎王虚影的饕餮触须突然被文字绞住雪鸢自己臂上的裂缝蔓延到锁骨——那里正浮现与谢必安对称的蝌蚪文。判官笔彻底液化,裹着两人的血在空中,凝成半部鎏金书册。
"第二条。"谢必安的声音越来越轻,溃散到只剩轮廓的手指牢牢扣着她五指见真相者,承其重。"
剩余的黑雾结晶暴雨般砸向书册。雪鸢突然挣开他的手,玉质右臂完全碎裂,飞溅的液态金属在书册上方结成防护罩。她了每块结晶里封存的记忆——三百年来必安用锁魂链阎王那里换的真相。
"第三条......"谢必安的影开始透明化,但嘴角弧度比任何时候都真实。雪鸢抢在他消散前用额头抵住他眉心,碎裂的玉臂突然长三寸,带着液态金属刺入心口。
"夫妻命。"她咬破舌尖把血喷在即将消散的残影上。金红血雾中,半部册突然展开完整契约,锁魂链重组像千万只铃铛摇响。
阎王虚影在金光中扭曲消散,雪鸢看清了他惊怒交加的表情。悬浮的契约书哗啦啦翻页,露出扉页上她从未见过的字迹——"白无常谢必安与判官雪鸢婚书"落款日期,赫然是三百年前那个喂的雪夜。
谢必安彻底溃散的瞬间雪鸢抓住契约书按在他的胸口。金色文字突然活过来,指尖爬上小臂在原本玉质的位置重组出带着锁链纹路的肌肤。契约最后一页浮现迹未干的新条款:
"违约者当受噬神之刑——但签字处只有阎王的朱砂印。"
飘散的金粉突然滞,某个带着饴糖香气的怀抱从笼罩过来。鸢听见谢必安的心跳声契约文字传来,他完好的左手正覆在她新生的手臂上,指尖顺着锁链纹路划到腕间。
"判官娘子现在可以验货了。"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后浮现蝌蚪文,那里与锁骨处的文字共振发烫,"三百年的白无常,保质......"
契约突然自动翻到某,雪鸢看到"同不死"四个字下面浮现一行小字:"阎君玺碎裂之日。"
黑雾彻底消散后的空间,只剩书页动的哗啦。谢必安突然带着她转身,雪鸢的判官不知何时已重组完毕,笔正抵着他咽喉——但笔杆上"赴死如归"铭文旁新刻的"共生共死"正在渗出血珠。
"现在他喉结擦着笔尖上下滚动,突然抓住她手腕让笔尖刺破自己,"判官娘子可以开始审问共犯了契约书突然飞到他背后展开,三百年来所有被篡改的记忆画面瀑布般流泻。雪鸢在无数影像里看见谢必的身影他在孽镜台前受刑时偷偷记录,在阎王殿外拦截往阳间的诛令,甚至在她每次勾恶魂后,用锁魂偷走那些反噬判官的怨气。
落的记忆碎片,有块特别明亮的结晶停在她眼前。画面里年轻的谢必安正在血书上,阎王从画外传来:"三百年寿换她一世安稳,?"
"下的命本来......"记忆里的谢必安突然转头,隔着三百年的时光对现在的雪鸢眨了下眼,"就是留给官娘子的糖纸。"
契约文字突然暴亮,雪鸢新生手臂上的锁链纹路开始发烫。谢必安闷哼一声锁骨处的蚪文渗出红色血珠——那些文字正在重组,变成"同归不死"的契约条款。
"审问环节可能要推迟。"他忽然揽住她后腰往旁边闪避,阎君印玺的光晕在方才站立处出焦痕我家上司好像不太满意这个售后服务雪鸢的判官笔自主飞旋成光轮,笔尖着的血珠划出防御。她看着谢安上还在重组的契约文字,突然抓住他前襟拉近距离。
"问题。"她指尖按心口阎君印的位置,那里正透过布料发烫,"当年喂糖的时候,为什么选我?"
契约书突然飞到他俩之间哗啦啦翻,最终停在一张黄的公文纸上。谢必安染的白手套点在某行字——那是地府十殿联审的记录,写着"噬神血脉觉醒者当",而朱批"缓刑三百年"字迹,与婚书落一模一样。
"因为......"他忽然含住她指尖沾的血珠,喉结滚动着咽,"判官娘子哭起来比神族可怕。"
整本书突然合拢,锁链路从书脊蔓延到两人交握的手上雪鸢新生手臂的契约文字彻底成型瞬间,远处建筑坍塌的轰鸣——阎罗殿主梁的断裂声里混着某种巨型生物挣脱束缚的嘶吼。
谢必安突然把契约书拍她掌心,反手抽出重组后的锁魂链。雪鸢看着链节上浮现的"同归不死"铭文,突然听见他在金属碰撞声中哼三百年前的招魂调。
"走了娘子。"他甩出的锁链缠上她手腕,另一头却系在自己腰间,"去会会暴怒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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