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隐约有些不信潇潇只是单独的喜欢吃那家的面馆的面,有了前车之鉴,使他变得草木皆兵。
总觉得潇潇有事在瞒着他,这个女人太聪明了,所以但凡有一点不对劲都会在他的眼里放大。
齐喻收到命令:“是。”
奇怪的是,齐喻收到命令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他面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上官忘我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掀了掀眼皮,“还有事?”
齐喻这时也说了出来,“老爷子说要您今晚回家一趟。”
上官忘我听后点了点头,连头都没抬,将心思都放到了文件上。
齐喻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又不敢开口去问,只能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等他走到门边的时候,上官忘我这才开了口,“去安排。”
他这话的意思,齐喻一时没明白,愣了一下后,才知道他说的是回老宅。
今天晚上倒是热闹,上官景特意把三个儿子全部喊了回来。
平日里老宅只有上官景和几个佣人日常照顾,上官玄云和上官忘我工作忙,约定周末回来,也是推三阻四的。
只有上官泽却每个周末准时都会回来一趟,表率自己的孝心。
其实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父子情,但贵在上官泽会哄他,年纪大了,多少就会觉得空虚寂寞。
上官景还是很喜欢上官泽的,他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但今天的饭桌上,几人的脸色各异……
原因很简单——因为餐桌上多一个女人。
上官景简单的食用过后,先是习惯性的用绢布擦了擦手,清了清嗓子,锐眸将三人一一看过,这才说道:“平日里你们几个也不经常回来,我总得有个人陪,所以我打算娶初夏。”
此话一处,三人的动作皆默契一顿。
初夏?喊的倒是挺亲热。一方面是为了试探他们的态度,一方面又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决心。
上官忘我眼中厌恶再难藏,他放下了筷子,发出哒的一声,扣动在场人的心弦,微微侧目看向时初夏,眼里淡漠无情。
他还以为时老爷子能使出什么手段叫他眼前一亮呢?原来又是故技重施,没点子新意。
上官玄云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个彻底,身子彻底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一个极其懒散的姿势。
因为他和上官忘我一样,都看不起时家那帮子人。
上官泽低头勾了勾唇,无声的笑了笑。眸子里很是戏谑,因为这些事情和他没多大关系,平时演父慈子孝就已经很累了,更没心思去管他的私事了。
上官景很强势,他说话多半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他既然敢当着大家都的面说了出来,自然就不会听劝,是做足了准备。
上官玄云是第一个说话的人,他歪头“啧”了声,“爸,你都自己决定了,还喊我们回来干什么?明知道不会同意,这不是找罪受吗?免得说点什么,戳到了你的心窝子。”
上官玄云一向大胆,他也是最敢说的那个,直接把自己老爹的面子给驳了回去。
时初夏脸色微僵,但也无可奈何,因为她知道,她在这个家里没有话语权,这是他们自己一家子的事情。
这五个人里,只有她姓时。其他的全姓上官,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上官景睨了眼上官玄云,语气淡漠的很,“别把你训人那套拿到家里来,这个家还是我说的算。要作威作福回你的佛渡去。”
上官玄云自讨没趣,直接起身要走,临走前他淡漠的看了眼时初夏,脸上的嫌弃更是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上官家的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让人笑话了去。”说着直接扯过挂在椅子上外套就扬长而去了。
上官忘我也想起离开的,但上官景偏偏留下了他,饭后一同去了书房。
父子两个就像陌生人一样,上官景坐到了书桌旁,小心翼翼的将黑色相册里的照片取出来,然后细心的封上膜。
上官忘我侧目看了一眼,发现照片上的人是他的妈妈,是她年轻的时候照片。
上官景边动作边道:“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怨言,但这些年你也看见了,爸爸老了,只想剩下的日子能有人陪陪。”
上官忘我垂着眸子,心里因为这句话泛起涟漪,“你娶她……是不是因为她像母亲?”
这句话如同惊涛骇浪,在上官景心翻涌,但他竟然很坦然的说了出来。
“是,你也发现了?”
上官忘我的手指蜷了一下,突然叹了一口气,“爸爸,妈妈已经离开我们了,你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呢?”
上官景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嘴硬的说道:“她只是逃到了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只不过这个地方是——死亡。
……
上官玄云叼着烟进了门,现在才晚上八点左右,安柠这个时候她可能正在浴室里洗澡,他便坐到了沙发上抽烟。
等一根烟抽完后,安柠还没有出来,他便一直等着,表情很是淡漠。
接近二十分左右,安柠这才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了。
她擦着头发,看见上官玄云的时候愣了好半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官玄云穿着黑色衬衫,此时领口大开,也不知道什么习惯,他穿西装不喜欢系领带,经常能看见他领口是敞开的。
安柠说了他很多遍,但听归听,改不改就是他的事了。
上官玄云下意识抬眸看向了她身上的衣服,这次不再是那些什么也遮不住的破布了,而是换上了一件长袖长裤睡衣,上面还有小熊花样。
明显是将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他挑了挑眉,心里不免生笑,伸出一只手,“过来。”
安柠放下手里的毛巾,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怎么了?”
她很自然扑进他的怀里,每当只有这时候,她才会收起所有的尖刺,安静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
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心里不免暖洋洋的,这样的时间真的不多,他很贪心,他要的不只是这样。
他想要的更多……
她的心,她的身,她的一切的一切。
他刚刚所有不快,都在她靠近的那一刻全部化成烟飘散了。
安柠觉着尴尬,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蹭了蹭他的脖颈,然后说出了今天的遭遇,“我跟你说,我今天真倒霉。”
上官玄云来了心情,松开她,吻了下她的唇,“说说看。”
“我今天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碰巧看到了上回没买着的橘子,所以我就买了一些回来,结果刚一出门,袋子就破了个洞,橘子全都都掉了,到处滚。”
她做了个十分委屈的样子,“害得我好狼狈的一个个去捡。”
上官玄云闻言,噗嗤一笑,“好蠢。”
安柠自然不服,生气的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我买橘子是为了谁?”
是因为上官玄云喜欢吃橘子。
上官玄云心知肚明,是因为他喜欢吃橘子。所以安柠去超市都会给他买点备用,等他想吃了就可以去吃,免得想吃的时,又懒得动。
居然被他好心当做驴肝肺,她自然不乐意。
上官玄云圈着她的腰,又将人抱到了自己怀里,见她耍小脾气,他并不觉得厌烦讨厌,反而有种难言的开心,因为安柠终于依赖他了。
一直以来她都一个独立的女人,有什么她都可以自己解决,也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只有她肯像这样撒娇,才是她敞开心扉的时候。
上官玄云喜欢她这样,喜欢她对他撒娇,他会哄,会开心。比起她竖起尖刺的时候,往往这样只能撩动他的心。
“生气了?”上官玄云手圈在她的腰上,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去嗅让他安心的味道,去感受她的存在。
让他这颗心有了暂时的归处,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想放手。
他就要一直守着她,守着她慢慢变老,慢慢的死去。
“哼,不是嫌我蠢吗?”她像个小朋友一样,生气就撇嘴,以此来告诉他,她现在很不开心,快来哄哄她。
上官玄云吻了吻她的后颈,安柠顿时一激灵,连忙去推他的头,“痒!”
后颈是安柠最为敏感的地方,所以他每次只要去吻,去摸,她都会像这样去推他,抗拒他。
但是她越这样,他就越想欺负她,最好是把她欺负的眼眶泛红,楚楚可怜的样子,那才叫惹人垂怜。
第二天早上安柠醒来的时候,上官玄云已经不见了,不用猜就知道他是去佛渡了。
她整天待在家里,别提多无聊了,今天反正闲来无事,她突然想吃街角的馄饨了。
说干就干,她迅速洗漱好,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这天地也真是有点小,昨天安柠去捡橘子的时候,刚好遇到一个好心的姐姐帮她一起捡完了橘子。
又给她找了一个新袋子给她装橘子,她还没来得及感谢她呢,结果那个好心的姐姐就已经转身走了。
没想到今天在馄饨店里她们又撞上了。
“是你呀,姐姐。”安柠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时初夏在看见安柠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是昨天那个捡橘子的小姑娘?”
安柠点了点头,“是我。”
“你也来这家店吃馄饨?”安柠只是觉得这也太巧了点吧。
时初夏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楼上,“我就住楼上。”
安柠一愣,“啊?那我已经怎么没有见过你?”
时初夏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这里以前是我爸在住,现在他已经走了,想着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所以就搬过来了。”
安柠这才知道问了不该问的,于是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为了感谢你昨天帮我捡橘子,今天换我请你吃馄饨吧。”
时初夏笑了笑,也没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聊天的过程中,两人竟然意外的合得来,兴趣爱好什么的,都惊人的相似。
时初夏竟然也会偶尔读读通话故事书,和她一样都很喜欢小美人鱼。
安柠一时间有点诧异,又感觉对方好像是在故意附合她。虽然这样恶意揣测别人不好,但她就是没来由的觉得。
反正安柠有一天的时间,两人又合得来,于是就约着一起去逛逛街。
她们真的合得来,品味呀,爱好呀都惊人的相似。可越是这样,安柠心中的不安就越是明显。
安柠知道了她的名字——时初夏,是一个很动听的名字,这是安柠的第一反应。
两人一起逛了街,加了好友,又一起吃了饭,相处的还很融洽。
两人吃完饭后,刚好撞上了同样外出吃饭的上官玄云。
安柠嘴角抽了抽,这世界也太小了些,前有时初夏,后有上官玄云,这还真是奇迹再现。
她是不是该去买彩票了,什么概率,这都能让她碰上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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