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眼眶微微泛红,他倔强地偏过头,不想让沈湘黎察觉出自己的异样。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直到朱志鑫再次开口。
“沈湘黎,他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朱志鑫说话时的语气都莫名带着一丝苦涩,仿佛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事实。
“不是,我们的关系是假的。”
这一点沈湘黎可以告诉朱志鑫,毕竟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你们会有这一层假关系?”
“还有,他刚刚说的帮你,是什么意思?”
朱志鑫纠结许久终究还是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沈湘黎抿了抿唇,答道:“朱志鑫,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知道太多了对你没好处的。”
沈湘黎本意是希望朱志鑫不要牵扯到这当中来,但在朱志鑫听来却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我不该问,那谁该问?是谁比我更有资格吗,你说啊。”
“沈湘黎,从很早以前你就一直有事情瞒着我,我从来没有逼问过你什么,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主动告诉我。”
“可是你好像从来没有把我划进你的界限以内。”
“我想帮你,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连张极都知道的事情我也一无所知,你明白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朱志鑫两手搭上沈湘黎的肩膀,此时也不再在乎沈湘黎会不会看到他发红的眼睛。
“朱志鑫,你相信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做回曾经我在巷子里遇见的那个朱志鑫,为自己而活,潇洒恣意,听我的,沈湘黎不值得。”
不知道为什么,朱志鑫竟从沈湘黎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决绝。
好像是要上演什么生死离别一样。
“可是沈湘黎,回不去了。”
“我很久之前就在心里发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你站在一起。”
“哪怕我们的面前是深渊,只要你想跳,我就会义无反顾地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跳下去。”
“我希望有一天,朱志鑫和沈湘黎这两个名字能够绑在一起。”
“你的身边,总会留下我的影子。”
朱志鑫的肺腑之言究竟承载着他多少真情实感,沈湘黎心里自然是能感觉到的,可是她已经够坏了,不能再这样继续烂下去。
“换个人喜欢吧,朱志鑫。”
沈湘黎低垂着眼眉,发丝被微风吹起,贴在她的脸侧。
沈湘黎的话在朱志鑫听来是那么的扎耳,他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咬破。
“你想都不要想。”
朱志鑫倔强地开口,殊不知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支离破碎。
“我们两个很像,所以你应该也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当我是自找麻烦也好,自讨苦吃也罢,但是沈湘黎,你别想甩开我。”
“下次你再和我说这种我不爱听的话,我就直接亲你了。”
沈湘黎微微睁大双眼,抬眸看向他,朱志鑫此时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沈湘黎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久,才憋出来这么一个字。
这个傻子,还真是怎么甩都甩不开。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啊,朱志鑫。”
沈湘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这笑容恬然平淡,却让朱志鑫恍了神。
转瞬之间,沉默的人变成了朱志鑫,他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沈湘黎看不真切,但她并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说起来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可是沈湘黎,我就是喜欢上你了。”
一边说着,朱志鑫抬眼对上了沈湘黎的视线,沈湘黎没有预料到这突然间的对视,眸光闪了闪。
朱志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的爱意坦荡炽热,不需要遮遮掩掩。
“也许一开始被你吸引是因为我们之间相似的磁场吧,和你熟悉起来以后,我慢慢地意识到,你就是那个我想要护一辈子的女孩。”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视线无法从你身上移开的,但是现在的我很清楚,你是我喜欢的人,因为这里不会说谎。”
朱志鑫说着话,突然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朱志鑫的爱意仿佛一团温热的火焰,将沈湘黎轻轻包裹,温暖着她同时又担心灼伤她,因而一直保持着距离。
没有勇气再去看朱志鑫的眼睛,沈湘黎缓缓垂下眼眸,一时语塞。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和你的关系很亲近,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又好像对你一无所知。”
“我总觉得你身边的人知道你的一切,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
“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朱志鑫眼睫纤长浓密,微微颤动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一抹阴影。
“……不是的。”
沈湘黎本能地开口反驳,但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
“你为我做的事情,我都记得,也会一直记得。”
“只是我的事情太复杂了,这中间牵扯了太多因素,朱志鑫,我已经连累了太多人,不想再把你也拖进来了,你明白吗?”
沈湘黎终究还是把话挑明了,她希望朱志鑫听到她的话以后能够远离她不再过问她的事情,只是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就因为这个,你才一直瞒着我,一直想要推开我是吗?”
见沈湘黎和自己开诚布公,朱志鑫心里反倒畅快了许多。
沈湘黎没有应声,但是朱志鑫明白她这是默认了。
朱志鑫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沈湘黎揽入怀中。
“你还总说我,明明你才是小傻子。”
耳边是朱志鑫结实有力的心跳声,脑后是他温热的手掌,沈湘黎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窝在他怀里没有动。
“你以为我会害怕那些吗,沈湘黎。”
“我不怕麻烦,和你一样,我连死都不怕。”
“你从来没有麻烦过我什么,但我只希望这一次,或许也是唯一的一次,你能麻烦麻烦我。”
“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我自愿的,沈湘黎,你不能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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