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哟，真巧啊敖叔叔！”昊天笑眯眯地走过来，那笑容在阳光下晃得敖光眼睛生疼，“我早上跑步经过这里，想着丙儿可能喜欢玩，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碰上了！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敖光翻了个白眼，懒得拆穿他拙劣的谎言。跑步经过？从他家跑到这里起码要一个小时，这男人是长了翅膀吗？

“爸爸，昊天叔叔！”敖丙见到昊天，兴奋地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昊天弯下腰，一把将敖丙抱起来，在他小脸上亲了一下：“哎呀，我的小帅哥！想昊天叔叔了吗？”

“想啦！”敖丙甜甜地回答。

敖光看着这一幕，心里又酸又涩，像打翻了调味瓶。他一把将敖丙从昊天怀里抱过来，语气不善：“行了，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吧。反正你也没事做。”他这是在自暴自弃，还是潜意识里，也渴望着昊天的陪伴呢？敖光自己也说不清。

昊天当然不会拒绝，他高兴得像只摇着尾巴的大金毛。一路上，他承包了逗笑敖丙的活儿，拉着他一起玩滑梯，荡秋千，甚至带着他在草坪上追逐嬉闹，那画面，比任何广告片都要温馨感人。

敖光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父子（虽然他极力不想承认“父子”这个词用在昊天身上）的身影，心里却像在打仗。一方面，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能这样坐着，看着孩子快乐地玩耍，不用想着工作，不用想着应酬，不用想着那些烦心事。另一方面，他又感到一种强烈的警惕，他知道昊天在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地蚕食他的防线。

玩了一上午，敖丙累了，坐在长椅上呼哧呼哧地喘气。昊天买了两瓶水，递给敖光一瓶。

“谢谢。”敖光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不客气。”昊天在他旁边坐下，身体微微侧向他，“敖光，累了吗？”

“还好。”敖光淡淡地回答。

昊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瘦了。”

敖光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这段时间确实因为工作和操心孩子的事情，消瘦了不少。

“是不是工作很忙？又要照顾丙儿，很辛苦吧？”昊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我能……帮你分担一些吗？”

“不需要。”敖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昊天看着他，眼神认真而恳切，“但丙儿是我们的孩子，我也有责任。而且，我也想……想照顾你。”

“你照顾我？五年前你怎么照顾的？”敖光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讽刺和伤痛，“你照顾得我都差点活不下去了！”

昊天脸色一白，像被一记重拳击中。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陈年旧事，像一把双刃剑，提起一次就痛一次。

“我承认，当年是我混蛋。”昊天低下了头，声音带着浓浓的懊悔，“我应该跟你解释清楚，应该跟你一起面对。但是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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